稳住手中的青花酒杯,花满楼道:“不如我还是把这酒留给那个酒鬼,换个风雅些的地方再浅酌几杯……花酒。”

花满楼在说到花酒二字的时候顿了一顿,但凌潇并没有多在意,只是去取了酒,又拿上两个杯,便往着她觉得够风雅的地方去了。花满楼静静的跟在一旁,听着她的脚步声,随着她在屋前瓦上起起落落。要说自从花满楼识得凌潇后,凌潇的脚步便再不如初见时一般无声,花满楼并不想自作多情的认为这是为了他而有意为之,但这的确是他分辨凌潇位置最重要的凭借。

凌潇将花满楼带到了寨子以北的一处八角亭,在亭子的边上夜来香芬芳四溢。花满楼坐在石桌边,听着凌潇打开坛子斟上酒,然后将其中一杯推至自己的面前。

花满楼举杯,道了一声:“多谢。”花满楼是习惯被人照顾的,他曾经也被人照顾过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他知道有一种人,你如果不让她照顾,她反而会很难受,比如凌潇就是这样的人,你让她坐马车比让她驾马车还难受,吃鱼的时候她一定要把鱼肚给别人,吃鸡的时候她一定要把鸡腿和翅膀给别人,分不完了才是她的。唯一一次露宿野外的时候,凌潇被花满楼逼得睡在马车里,而花满楼睡在车厢上,于是她在车厢里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的没睡着,而且是很轻的翻身,怕吵着车厢上的花满楼。

凌潇是一个不会享福的人,但是若是她遇到一个惜福的人会很幸福。

花满楼问:“这里都是女子去男子家提亲么?”

凌潇应了一声,然后听见花满楼又问:“那成亲后是住女子家还是男子家?”

“女子家。”

“那孩子都是一个随父亲姓,一个随母亲姓?”

“寨子里只有我一个是随父亲的。”

花满楼表示了然,而最后一个关键的问题是:“你这里的女子可以和多个男子成亲么?”

“原来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