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三浅又哼哼了一声,他说:“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就想赖着潇潇,然后赖在寨子里,就不用出去伺候那么多女人!”

花满楼仔细的想了想,然后不得不承认:“我差不多就是这样想的。”

廖三浅很生气,他的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说:“你还真敢想!你一个那么大年纪的瞎子怎么配得上寨主家的女儿,就算她不姓乐你也配不上!”

花满楼笑着补充道:“况且我还只有六个哥哥。”

“六个哥哥!”廖三浅拍案而起,他有些不敢置信:“你家一个女儿都没有?”

花满楼说:“一个女儿都没有,我祖母一直为这事很难过。”

廖三浅已经被刺激得没话说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可怜的一家人,他自己家虽然也没有姐妹,但他爹去的早,不算数。

花满楼说:“所以我要早些把自己嫁了,给我祖母减轻些负担。”

“那你也不能害她,她们家自己定的规矩,一个女子就只能娶一个夫郎,还不让休,你嫁给她不是存心让她绝后!”

花满楼抹了一袖子汗,他必须承认的是,虽然陆小凤说他适应得很快,但脑子还是有转不过弯的时候,还好没人听到他花满楼居然要害人绝后……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也就是这个时候,花满楼感觉到廖三浅笑了一下,很轻,马上就收起了。这让花满楼有些奇怪,

而随后他便听见廖三浅说:“你嫁不了她的。”

花满楼问:“为何?”

“因为你要嫁给她。”廖三浅说这话的时候手指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约莫十八岁,也穿着一身蓝缎子,显然是特地从谷场上提前回来在这里等着的。

当然,这些花满楼都看不见,他看不见廖三浅的手,也看不见那个女人,但是这些都还算是他的预料之中,他知道这个小孩绝不只是要跟他说几句话。

可也有他预料以外的事,那便是,他发现自己中毒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的毒,但无法聚集的内力和体内的燥热告诉他,他的确是中毒了,恐怕还是很麻烦的毒。

“你……”花满楼说了一个字便不想再继续说话了,他的声音听起来让他自己都难以接受。他的手用力的握上竹椅的扶手以让神志保持清醒,若是平时,莫说一节竹子,就是一把刀都已经断了,可是这会子,那节竹子还好好的。

廖三浅看到花满楼毒发了很高兴,任何一个下毒的人看到自己的毒有了作用都会很高兴。他说:“我知道就是因为你,她才没有再来提亲,你坏我姻缘,我还费心帮你找了个好姻缘,你也不用谢我,你放心,琴姐姐一定会好好对你。”他对边上站着的那个女子说:“琴姐姐,还不扶你的夫郎进房!?”

这个被廖三浅唤作琴姐姐的人名叫钟琴,与廖三浅算是一房远亲,今日谷场之上听了花满楼唱的小曲,便动了些心思,开席喝酒之时赞了几句,廖三浅便说要帮她成好事,让她回家等,没想着竟然成真了,她这边看着花满楼许久,抬脚欲前,却又停了,刚要说话,却又被打断了。

对于不怎么会武的廖三浅和钟琴来说,严小卿就好象是从地上冒出来的,他的手上有两根银针在快速的翻转,他转得并不那么快,比乐菀吓唬人的时候要慢许多,但按乐菀的话说,就严小卿目前的程度吓唬寨子里那些没眼色的人是够了,他说:“你们两个想清楚些,这可是乐家的贵客!”

廖三浅却是没害怕,他冷笑:“严小卿,你口口声声把乐家乐家的挂在嘴边上那么多年,又有什么用?谁不知道乐菀要娶外面的男人了!你还是省一省!”

严小卿说道:“那又怎样?我就知道不管她娶了谁,今天你们两个就是死在我手上,我半点事都不会有,你们信不信?”

这回廖三浅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钟琴说了,她向前几步,说:“我信,我信,小卿,不如你跟我吧,我喜欢你很久了!”

严小卿惊得手一抖,针掉到了地上,他赶紧的拣起来:“我呸!”这女人是存心恶心他的吧?!

钟琴却又上前几步,说:“我是真心的,小卿。”

严小卿差一点就把手里的针往她身上砸了,他退了几步说:“你给我死远点,下辈子也别想!”

钟琴看起来是伤心了,终于又把纠结的目光转向了花满楼。

同样被惊悚到的廖三浅见到事情终于又回到了原本该有的样子,便又说了:“严小卿,这事你别管,药是琴姐姐下的,按照规矩他这会子算是半个琴姐姐的人了,你凭什么来捣乱,这会子就是潇潇来了……”

廖三浅又哼哼了一声,他说:“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就想赖着潇潇,然后赖在寨子里,就不用出去伺候那么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