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梅山庄的印章,其价值绝不仅仅在于它是一块多么名贵的玉,雕的是一朵多么好看的梅,它的价值是天下人人称羡的财富。可乐菀说得还是没错,若西门吹雪不高兴,怎么会将万梅山庄的印章给她。
陆小凤问:“那他为什么把你从窗户丢出来。”
乐菀答的也很快,她说:“他每天晚上都会把我从窗户丢出来。”
“因为他不和你睡觉?”
“因为他不和我睡觉。”
“可你每天还是要回房?”
“然后他每天都会把我丢出来。”
“那你为什么每天还要回房?”
“不然他怎么知道我每天都还是想和他睡觉?”
这真是不好说是西门吹雪比较倒霉,还是乐菀比较倒霉。
要说若是一般的女子,西门吹雪将其丢出来一次,定是不敢再去第二次,或者说,若是一般的女子,西门吹雪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够了,可他偏偏遇到的是乐菀。
但若是一般的男子,又怎么会将自己的新婚的妻子从窗户里丢出来,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丢出来,可偏偏乐菀遇到的是西门吹雪。
可西门吹雪哪怕把乐菀丢出来了,看着她的眼神里却也绝不冰冷,陆小凤甚至觉得,他将乐菀从窗户丢出来的弧线都是愉悦的。
而乐菀觉得理所当然的是:“娘说男人总是会没事发些脾气。在寨子里,没有哪个女人没被自家男人丢出门过的。”当然,她不得不补充上一句:“除了我娘。”
不得不说,这一直是乐七娘引以为傲的事情。但陆小凤相信,就算天塌了花满楼也绝不会把凌潇丢出门。
陆小凤以前一直觉得,若是有一个女人能成为西门吹雪的妻子,她一定要非常的温柔,毕竟西门吹雪从来不是一个随和的人。显然的,乐菀和温柔的边都沾不到,但她也成为了西门吹雪的妻子。事实上,陆小凤如今觉得就算是天下最温柔的女人可能也没办法比乐菀对西门吹雪更好。
新婚的妻子半夜在自己的窗户外和另外一个男人讨论睡觉的问题实在不怎么能让人接受,哪怕这个人是西门吹雪,哪怕新婚的妻子是他自己丢出去的,哪怕说话的男人是他最好的朋友。
西门吹雪将窗户推开,乐菀正好心领神会的看过去,粲然一笑,马上转头对陆小凤说:“陆小凤!你再吵着他睡觉,我毒死你。”
其实吧,人啊,被冤枉多了,被欺负多了,也就习惯了。比如陆小凤,他离开的步子平稳极了,甚至都没有挣扎。
而他的泰然终于还是赢得了乐菀的同情,在西门吹雪再一次关上了窗户后,乐菀跟上他说:“我们找个不吵着他的地方喝酒去。”
不吵着西门吹雪的地方在厨房的屋顶,陆小凤直直的躺在屋脊上,抱着一坛酒,乐菀坐在他的边上,也抱了一坛酒,边上还有一包麻辣驴肉。
两人喝得不慢,吃得也快,虽然之前晚饭吃得不少,但因为西门吹雪已然开始斋戒,饭菜都素得很。
“陆小凤,我知道你刚又被朋友骗了。”乐菀说着这话的时候极其愉悦,就好象陆小凤刚看见她被西门吹雪丢出来的时候一样。
听到这个,陆小凤叹了一口气,他很累,不是因为有多少人想将刀子戳进他的胸口,只是因为那些人里竟然有他的朋友,一个又一个的朋友,接二连三,处心积虑的欺骗他,一个霍休完了,又来了个金九龄,虽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可他身心疲惫不堪。他根本不用问乐菀是怎么知道他又被骗的,他清楚只要是他身上的事,往往不出十日便会传遍大江南北。
“不过你放心,我和西门吹雪一定不会骗你。”
陆小凤相信西门吹雪不会骗他,至于乐菀……他真不怎么信。一般情况下,乐菀觉得骗人吃下些死不了人的毒药,不算骗人。不过他还是说:“那我也不笑话你被他丢出来的事。”
花盛楼提出要陆小凤来出头坐这个庄是绝对正确的,陆小凤只用了半天便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上找了个大开间,那里原本是一家钱庄的分店,铺子的后院还有一个放钱的密室,一定要找出一点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是这个开间敞亮得简直就不像是一个赌坊,虽然它只是临时的。
他们又用了半天的时间布置了一下,所谓的布置,也就是在门口挂了三面旗子,一面上绣着朵梅花,一面上绣着龙飞凤舞的一个花字,梅花的是直接从万梅山庄的铺子里拿来的,花字的是花盛楼随信就送来了的,而珠光宝气阁的那一面却是约莫要了晚上才由一个伙计送了过来,而让陆小凤和乐菀都没有想到的是,这面旗子上面绣的竟然是一个“严”字。
万梅山庄的印章,其价值绝不仅仅在于它是一块多么名贵的玉,雕的是一朵多么好看的梅,它的价值是天下人人称羡的财富。可乐菀说得还是没错,若西门吹雪不高兴,怎么会将万梅山庄的印章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