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梁子君和凌霄楼的约定是每天就说一个时辰,中午半个时辰,下午半个时辰,客人给的彩头全归梁子君,凌霄楼另包一日三餐。后来醉仙楼过来挖人挖得厉害,凌霄楼便主动提出在每年年尾给她一份干股的分红,可以说是相当丰厚了,梁子君也非常的满意,而且嘉兴这地方四季分明,气温适中,日照充足,远离战乱,她便在城西置了一处房产,买了几分薄田,打算长期定居于此。

醒木再拍: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在一片的掌声中原本的说笑怒骂一扫而空,向着诸位客人一个作揖,下了台子后便和路上的年轻后生没有二样了。小二哥马上搭着毛巾迎了上去:“饭菜都已经按爷吩咐的备上了,二号厢房。”

梁子君笑道:“那谢谢顺子哥了。”说往正欲往前走,小二哥又凑了上来,指着厢房的方向小声的说:“您的那位朋友好像又来了。”

听到这个,梁子君习以为常的长呼一口气,而后说:“从今天的彩头里拿出十两银子,再加几个好菜,几坛酒,过会儿送过去。”

小二哥应声就退了,梁子君无奈的前去厢房见她这位隔三岔五就来蹭饭的朋友。推开厢房的门,果然那条她预定了三天,正好一斤重的鲈鱼已经只剩下一条鱼骨躺在地上,而那瓶女儿红,瓶子还在,但是里面只怕也早就空空如也,豆苗还剩下一半,这是因为她这位朋友不喜食素。

梁子君刚找了张椅子坐下,一张倒着的脸悬在一寸开外,一双白眼瞪得如铜铃般,伸长了舌头,居然还能清楚的带着颤抖的尾音:“道丫头。”

第一次这样的场景的确是把梁子君吓得不轻,但现在这已经是第九十九次都不止了,于是她淡定的换了一张椅子,再坐下。

对方从倒挂的梁上翻下来,坐在原本梁子君坐过的那张椅子上,一双油手在满是补丁的衣服上蹭了蹭,然后笑嘻嘻的把筷子递到梁子君的手边。那双递筷子的手上赫然只有九个指头。

“洪兄近来可好啊?”梁子君接过筷子,又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声音也从刚才低沉而有些沙哑变成了女子应该有的清脆。

对方哈哈大笑道:“我老叫化什么时候不好过,好得很好得很!”

没错,这个人就是人称北丐的洪七公。可以算是梁子君在这个世界里除了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师傅外,唯一一个算得上朋友的人,但是这说起来也算是她人生中的一个重大的失误。

这事说起来话长,梁子君的师门叫空空门,所谓空空,也就是妙手空空的空空。

当年她师傅叶轻也就是看这孩子机灵,饿得皮包骨头了眼珠子也还转得欢快,根骨看起来也还不错,一问名字叫梁子君,这不就是天生的梁上君子?就把她给收了,梁子君在她那好吃好喝的呆了三天才知道原来是进了贼窝,马上联想到上辈子那些在街头衣裳褴褛,据说没偷到钱就要被打扳子,没饭吃的小孩,死活的要跑。可是叶轻不干了,他这空空门说起来也有很多年了,一辈传一辈,老祖宗的要求是绝不可以断了,他这好不容易找到个徒弟,教到出师也就真的是一身轻了,这个跑了他还要再去找一个,麻烦啊。于是是好说歹说,保证绝不强迫偷盗,为了训练,偷了的东西也可以再还回去,并且又分析了一下如今这样的乱世,没有一技防身的危险性,然后梁子君想到楚留香,想到司空摘星,想到神偷次时代,再想到自己出去了也没钱吃饭,最终还是答应了。

梁子君在叶轻身边学了五年,叶轻为了早日解脱教得也算的尽心,只是在她出师后就立刻不见了踪影。她便来到嘉兴说起了书。但是这什么人都有一点爱好,如梁子君就好这一口吃的,并且只好吃,不好做。整个南宋最好的吃食在哪里,莫不是皇宫。这正好一身偷儿的本事,进民宅偷点东西,或者是在街上偷点路人的钱袋什么的,梁子君可能还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去皇宫偷吃的,在她却是毫不愧疚。

据说北丐洪七公不也经常去吗?多她一个应该也没关系。她的确是有这样想过,但没想到的是第一次去就遇上了。

当时她正坐在一间空置宫殿的主梁上,拿着那把叶轻传给她,据说是师门传承信物,削铁如泥的小刀片烤鸭,这烤鸭虽说也属常见,但要做得好却是不容易,而片鸭更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工序,她倒是真想让厨子片好了吃现成的,只是等到片好了那就直接上呈天子了,那就不是偷,要抢了,不在她的专业范围内,于是她只好鸭一烤好就连同荷叶饼,葱白,酱汁,蒜泥,黄瓜条一起偷了来,然后自己片。

这梁子君和凌霄楼的约定是每天就说一个时辰,中午半个时辰,下午半个时辰,客人给的彩头全归梁子君,凌霄楼另包一日三餐。后来醉仙楼过来挖人挖得厉害,凌霄楼便主动提出在每年年尾给她一份干股的分红,可以说是相当丰厚了,梁子君也非常的满意,而且嘉兴这地方四季分明,气温适中,日照充足,远离战乱,她便在城西置了一处房产,买了几分薄田,打算长期定居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