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骗我,你和我一样,都没有见过娘亲是什么样!”

黄蓉这话说的梁子君心里一颤,黄药师的神色更是重了许多。幸而梁子君情况特殊,不算是真的没娘,不然听到这话想不生气真是难得很。

这天夜里,从弹指峰上下来后黄药师与她们分道扬镳,黄蓉说,他是去陪她娘了,每年都是如此,要到初一上午天亮了才会回来。

梁子君回到房里,一直躺到三更过了许久仍然没有睡意,终究还是起来往着冯氏墓那里去了。

寻着隐约的洞箫声,半刻钟的工夫,梁子君便立于墓东百尺外的一树上,黄药师这时已在墓中圹室里坐着了,远远的只能看到圹室入口的一些昏暗的灯光。梁子君站在那里,放轻了呼吸,听着萧声,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的听到一个声音说:“进来罢。”初还以为是幻觉,但不多时那声音再次响起。梁子君方知,她竟然被发现了。

进入墓室地道后,梁子君的脚步极轻,入得圹室,这圹室中放着冯衡的陪葬物件,无一凡品,虽比不得空空岛上几百年的积累,但也属难得。冯衡的灵前点了一盏琉璃灯,上挂着一副画像,一名少妇坐于其中,端庄秀丽,极为传神。

黄药师坐在左侧的案边,案上一支玉萧,一壶酒,说:“她生前与你师父也算是挚友,你也拜她一拜。”

“是!”梁子君闻言点了三柱香三揖首后插入香炉之中,然后在黄药师的示意下坐在案边的椅子上。还未待梁子君说话,黄药师说:“蓉儿与你说了她的事,也不怪你好奇,她虽说不懂武功,但也算得天下难得的奇女子。”

黄药师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沉,少了些狂傲不羁,与外面见到的似是两个人。梁子君一时也沉默了,欲言又止,最后黄药师说:“你有什么话直说便好,怎的这副模样。”

梁子君这便终于爽快的说了:“既是我师父的朋友,不知可否帮着把我师父拖欠我多年的压岁钱给了?”

黄药师原以为她要说些安慰的话,怎知却是这般荒唐话,扬起萧便往她的头上敲去:“你这姑娘倒真是那老妖怪的嫡传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