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被抓了个现行,苦着脸,嘟着嘴,梁子君也连连摆手表示不用麻烦了。可是黄药师催促道:“还不快去!?”

结果谁知黄蓉被逼急了,喊道:“根本就没有加,我就是说着玩的。”后又举起手说:“我发誓!”

黄药师将信将疑的走过来端起药碗闻了闻,后看了黄蓉一眼,便做在一边的椅子上不说话了。

这梁子君刚醒,又烧了那长时间,脑子不灵光,半晌才反应过来,敢情黄蓉刚才说放了糖也就是糊弄她的,当她是小孩呢!?忍不住的就狠推了黄蓉一把,黄蓉见着了赶紧端着药跑远了躲开,跺着脚说道:“那不是你叫着糖什么的,我才那般说的,小时候爹爹都是这样骗我的!”

梁子君咽了咽口水,润润嗓子,用嘶哑的声音说:“我怎么会说那个!”

黄蓉不服气的说道:“不信你问爹爹!”说完连同梁子君一起,四只眼睛看着黄药师。

黄药师见得两人这小孩儿把戏,也颇有些无话可说,最后冲着梁子君有些无奈的反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许是因为身体虚弱着,心神也轻松着,无什么防备,听了这问话,梁子君愣了一下,说道:“这个……我不清楚。”

这个答案是出人意料的,黄蓉说道:“怎的不清楚,前年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双十了么?”

梁子君说出此话后便悔了,原本只说是二十二不就好了么!不过既已说了,也顺便解释道:“那个也是我猜的,之前我不也跟你说了么,我师父拣到我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自然也不记得自己几岁了。”

因声音本就是哑的,说到后面几乎就没有音了,梁子君无意做那病美人,原也不算是生病,只是苍白的面色加那说的话,想不凄苦都不成,最后再扬起嘴角一笑,放到往常也是明媚潇洒的一笑,如今看了却是有些强颜欢笑的感觉。

当然,这些梁子君是不知道的,只是黄药师看在眼里,随后起身说了声:“喝完药再叫我。”便走了。

梁子君这次的确是走火入魔了,不是因为修习不当,而是因为她体内那两种非空空门本门的内力。既是说了要本门内力极为精纯方可修习大成,在江湖上随便找个正经学过功夫的都知道,这是说不可有别派的内力,可从叶轻能不听他自己师父的话提前修习,导致修习失败,也可看出此人的态度,而梁子君想的则是,就算失败了最多便是往后只有五成内力,也不会死人,也没在意。

幸得她被洪七公带到了桃花岛,黄药师废了一天一夜的工夫废了那两种内力,再将她本门的内力归好,虽说是晚了些,但也不算太晚。

黄药师说道:“可能之于你本门的内力还是有所损伤。”

梁子君笑道:“无碍无碍,子君得你相救已是感激不尽,现在能跳能跑,还能翻筋斗便是万幸了。”

黄药师对于梁子君的话颇不以为然,说道:“我既救你,还能让你残废了不成!?”说完又道:“你现在应练得那飞花指的第二层了吧?”

梁子君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要说她醒来后是半点都没有再想那个什么飞花指了,这个古怪的功夫她也算是学过了,还搞得如此狼狈,拣回来一条命算是平时好事没白做,怎么也算得上是对得起祖师爷了,如今公德圆满,只等着以后再把这古怪的功夫教给徒弟,如叶轻一般指望自己的徒弟能练到第二层就好了。

可是……

梁子君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自己那只总是拿着摺扇,拍着醒木的手看了看,又看看黄药师,见得他负手而立,笑了笑,笑容很淡,却有着那么一丝狡黠。

起了一个拈花指,运气抬手拂过边上一棵青松,然后见得那青松非常不可思议的从拂过之处拦腰而断,切口平滑光整得哪像是人力为之!

梁子君此时却是已然傻了,喃喃道:“天啊!祖师爷显灵了!”

黄药师显是很高兴,大笑道:“与那些个都成了白骨的老头子有何关系!”

话虽如是说,下午的时候梁子君还是驾船回了趟空空岛,毕恭毕敬的给那一面墙的画像上了一柱香,最后又特别给开门祖师爷上了一柱,磕了三个头。

半月后的一个清晨,梁子君扒在黄药师卧房东头的窗子上,探进一个头,笑嘻嘻的说道:“我这也叨唠了你好些日子了,这几日天气好,不知是不是有荣幸请你携爱女去我那小院子也住上几日?礼尚往来嘛!”

黄药师看了她一眼,知这定是黄蓉待不住了,叫她来说情的。也不理她,只是自顾自的看著书,没多大一会儿,又听见她说:“你若是去了我将我最喜爱的东厢房让与你。”

黄蓉被抓了个现行,苦着脸,嘟着嘴,梁子君也连连摆手表示不用麻烦了。可是黄药师催促道:“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