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洪烈带了大约有二三十个人上了岸,除了定下此约的彭连虎等,还有裘千仞,他们上岸的时候,从烟雨楼边上的江湖中人里走出一个人,到了完颜洪烈的近旁,这个人便是欧阳锋。

欧阳锋大手一挥,道:“大家动手啊,还等甚麽?”言罢一个箭步,便到了黄药师的跟前,招招凌厉,看得梁子君心惊肉跳。而完颜洪烈带来的二三十个人也是划开了招式冲了过来,梁子君一瞅,原本楼边上的江湖中人竟然都还站在那里,心里一阵郁结,大声喊道:“你们这些个人都是来看戏的么,嘉兴时兴一哄而上,难道不知么?!对些子金狗你们还讲着江湖道义,岂不好笑!”

这话说的全真七子心里一阵暗恨,可苦于酣战之中,也不从反驳。倒是那些远远站着的人听了这话操着手里的家伙都冲了过来。一时之间,梁子君真有些担心这烟雨楼垮了可怎么办。

梁子君站在洪七公的边上,这些人多少知道些洪七公的威名,皆以为洪七公护着梁子君,也不敢过来,但梁子君担心万一来了个胆子大的,那可是糟糕得很,是以也不走开。

洪七公也知她的心思,不禁自嘲道:“当年老叫化还说要带丫头你闯荡江湖,今日竟然要让你来保老叫化的性命。”

梁子君道:“你我相交多年,说这些个话又有什么意思,待你将那经里的武功练好了,哪里还须得我多事,难得今日有这个机会,你只当是成全我便好。”其实要梁子君说,洪七公这趟倒是真就不该来,只是凭给他自己添些危险,可这样的事,若是他不来,那便不是洪七公了。

洪七公只说:“反正老叫化也说不过你,你说什么总是对的。”

梁子君说道:“你若真是觉得我说的对,应我一桩事。”

洪七公问:“何事?”

梁子君道:“等这事完了,你我结为义兄妹,可好?”

洪七公沉吟许久,见得梁子君颇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最后终是说:“也好!只要你不嫌老叫化脏,这个义兄老叫化便也当得。”

“一言为定!”

“老叫化何时失信过?!”

几十个人的乱战,少不得见血,梁子君看的心里终是不怎么舒坦,最后索性在洪七公的边上坐了下来。黄药师把欧阳锋引到了离梁子君很远的地方,两人周边都没什么人,梁子君伸着脖子远远的看着,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黄药师正经动手,然后她问洪七公:“你刚才说我可以去华山论剑是说笑的吧?”

洪七公听了果然是哈哈大笑,说道:“丫头你功夫进步得快,过个十多年还是有可能的。”梁子君有一种把洪七公也丢进南湖的冲动,毕竟等他恢复了以后就丢不成了。可终还是倒了杯酒递给他,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两人碰了一下,梁子君道:“祝你早日康复。”

洪七公道:“承你吉言。”可后又问道:“你们两个日子定了?”

梁子君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月二十六,你此番也莫走了,便在这里住下,若是真有事,也等到蓉儿与赵砚九月初十成完亲再走,可好?”

洪七公显是没有料到这样快,怔了一怔,后说:“罢了,你丫头成亲老叫化怎么也是要讨杯酒喝的,这些日子嘴也被蓉儿养的更刁了,在外面吃什么都无往日那样美味。”

梁子君莫名的心里一阵难受,若说这天下她觉得还有什么人是对不住的,那便是洪七公了,虽说男女之间本也没什么对不对得住,可……

“洪兄,我那院子里的东厢房以后专留给你,你若是在外面累了便回来,自当是回家便好,他日你再快死了,记得还是来我这里,也无须问我准不准,我若是老糊涂了说不准,你便拿你的酒葫芦砸我,骂丫头我忘恩负义。”

洪七公一个暴栗敲到梁子君的头上,说道:“老叫化好不容易活过来了,过个中秋,说什么死不死的!”

梁子君吃疼喊道:“你不能轻一些么?!”可随后又说:“你还是找个乞丐婆子成亲了好,那样我就不管你死在哪里了。”

“你自顾着和黄老邪快活便是,管老叫化做什么!”

二人说着话,却见得彭连虎与灵智上人合围了柯镇恶,这柯镇恶足上有疾,行走多靠铁杖,如今铁杖被丢进了湖里,只得用铁菱还击,没多少时候便狼狈不己,几欲送命,梁子君见着他可怜想出手相助,可有想着他从湖里上来后嘴里骂骂咧咧的,不干净得很,又是可恨。而这时,黄蓉却持打狗棒救了他的急,梁子君复又坐了回去。

怎想的那柯镇恶为黄蓉所救后却一声大骂:“小妖女,谁要你救我?”气得梁子君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却听的黄蓉喊道:“姑姑,你照顾这瞎眼浑人,别让人伤了。”再看黄蓉,却是跑到一边与郭靖一起斗那裘千仞去了。

完颜洪烈带了大约有二三十个人上了岸,除了定下此约的彭连虎等,还有裘千仞,他们上岸的时候,从烟雨楼边上的江湖中人里走出一个人,到了完颜洪烈的近旁,这个人便是欧阳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