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君睁大了眼睛,让眼泪不要掉下来,抱起那件红色的婚纱,把屏风拉开,却被黄药师拦住了。
她说:“我把它换上,给你看?”
黄药师听她这般说,知她应是高兴的。拉过她的手倒是不放了,说道:“我的妻子换我的衣衫,何故还要隔着屏风?!”
梁子君听了便是两颊绯红,一时也不知如何反驳,只是手被人拉着也挣不出,再看黄药师却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好半晌后,才状着势说道:“你让我自个儿穿,过会子脱的时候随你便是。”
黄药师听了自是笑了,只是手却不放,说道:“即便是你与我面前换上它,过会子脱的时候还不是要随我?!”
“你……”梁子君无言以对,索性用上了飞花指,只是一翻,挣出手来,便躲到屏风后面去了。
黄药师倒也不纠缠,只是笑着坐回了椅子上,倒上一杯酒,等着她换好了出来。
梁子君在屏风后面习习簌簌的倒腾了许久,然后把屏风推到一边,慢慢的走到黄药师的面前,转了一个圈。
她笑吟吟的问道:“好看么?”
“好看!”
梁子君非常懂得怎么样让自己看起来最好。她会在穿着长衫的时候彬彬有礼,肆意潇洒,会在穿着儒裙的时候轻声细语,颔首温柔,这些都是她,可是有的时候黄药师又觉得,这些都不是她,她应该比着长衫的她更轻柔,比着儒裙的她更潇洒。就象眼前的这个她一样。
黄药师看着她在那面,承着嫁妆的名义,特地从嘉兴带过来,有一人高的大铜镜前走来走去,顾盼神飞。问道:“为什么要掂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