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风见的赵砚一身锦袍,虽是丝带束冠,却也贵气的很,想着这定是黄蓉要嫁的那个王爷,刚欲拿了拐杖起身,却被按了回去,赵砚说:“师哥既然有所不便又何需多礼,妹夫我最讨厌的便是那些个俗礼。”
如此这般,陆乘风见他虽为王爷却没有架子,更是心下赞赏不已,说道:“师妹确是好福气,得如此良婿。”却见的黄蓉眼神有些闪烁,恩师倒是看起来高兴的很。竟然如拉家长一般说道:“他二人的新府就在隔壁,你若是住他那里也是好的。”
陆乘风应道:“那便劳烦恩师与妹夫费心了。”
黄蓉敲响主房房门的时候天色刚暗下来,陆乘风一家在隔壁的院子住下了,还有下午到的梅超风。
听到里面应了声:“进来吧!”她推开了门,却见得梁子君推着黄药师转了个圈,说她:“好看么?我做的。”
黄药师穿着一件驼色金鹿纹暗花缎的外衫,对于自己如同卖艺一般被自己的小续弦折腾有些无奈,却也不恼,看起来倒是还高兴得很。所幸也只是自己的女儿看了,倒也无妨。
要说除了前些日子黄药师与梁子君成亲的那日,黄蓉从来没有看多自己的爹爹穿过这样的衣衫,大都是素得很。她说:“好看!爹爹穿什么都好看!姑姑也是!”
梁子君见到黄药师穿自己做的衣服本就心里乐着,听了黄蓉的话更是乐开了花,自是没注意到黄蓉有何异样,倒是黄药师问道:“有何事?”
而黄蓉却是支吾着半天没说出话来,梁子君这才收了心,轻声说道:“与我还有何事不能说的,若是不想给你爹爹听见,我们出去说也好。”话刚说完只是一晃,便到了黄蓉的边上,正好躲过黄药师在她背后使上的黑手。黄药师悻悻的收回手,眼神瞥过那得意的人,也不多说,便往外走。
而在黄药师就要踏出门槛的时候,黄蓉却如孩童时一般拉着他的袖子,小声的问道:“爹爹知道靖哥哥在城门外等了两日么?”
许久后,黄药师说道:“知道。”
黄蓉是清楚的,若是爹爹知道这事,那姑姑定是也知道的,所以她也没再问什么,低着头便走了。
梁子君欲追,却被黄药师拉了回来,他说:“你不也给自己做了一件么?怎么不也试试?”梁子君却是皱着眉,说道:“这衣衫不会做了却穿不成了吧?”而后问道:“你真知道那个小子在门外等了两日?”
黄药师道:“不知。”
如今全嘉兴的人都知道梁子君是个女子,说好的说不好的都是有的,这些她倒也不在意,只是倘若她一出门,走到哪里人人都是围追堵截,让她烦恼得很,是以她已经好些日子没出门,连带女先生的丈夫也是宅在家里,没出去过。
等梁子君从“那个小子怎么又来了!”的惆怅中回过神的时候,黄药师已经大刺刺的坐在床边,说:“你不是给你自己也做了一件么?趁着蓉儿忙着,先给我看看。”
黄药师之前倒是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女儿忙或者是不忙会成为自己夫妻生活的一个关键因素。
梁子君新近一直在努力克服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那便是挑衅黄药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忍不住的就会有这个冲动,但是如今,她越来越发现这个习惯有迫切改正的需要。
黄药师将脚下的靴子脱下来放在一边,他说:“成亲前该说的话你都与蓉儿说了么?”
“……说了。”
“怎么说的?”
“女子间的话,有何好听的。”
“我妻子与我女儿说的话,定是好听的很!”
……
番外之王爷遇到的女先生
赵砚第一次见着梁子君的时候就在想这个人是什么来头,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谁派来他身边的,于是他派了小二去查,半个月后小二回他道:“江湖中人。”仅仅四个字而已,再无其他,其实小二当时便看出来这是个女子了,但是他以为赵砚知道,也就没有多说。
小二说:“此人极为敏锐,近不得身。”赵砚对这个结果不怎么满意,他见过那些个自称是江湖中人的,和梁子君不一样。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决定静观其变,也没再多费心思。
可是赵砚等了很久,梁子君一直就像一个真正的说书先生一样,以至于到后来他也真的就当她是自家酒楼里一个说书先生了。
赵砚又开始注意到这个人是在很多年后,有一日他拎着鸟笼子百无聊奈的在街上晃的时候,遇到了一群小童,其中一个拿了根树枝向另一个刺了过去,而另一个伸手抓住,嘴里还喊着“灵犀一指!”然后两个人便吵开了,关于陆小凤是不是接得住西门吹雪的剑这个问题。
陆乘风见的赵砚一身锦袍,虽是丝带束冠,却也贵气的很,想着这定是黄蓉要嫁的那个王爷,刚欲拿了拐杖起身,却被按了回去,赵砚说:“师哥既然有所不便又何需多礼,妹夫我最讨厌的便是那些个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