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李润成刚开了个头就被金雅夏截断了话头。

“在学校我们就只是学生,不要把不相干的事情带进来。”金雅夏说道。

“好。”在这点上李润成也是非常同意的,而他原本想要跟金雅夏讲的就是,希望她接案子的时候能够尽量不影响学习,却又不想她认为自己因为昨天的挫折而退缩了。

放学之后,当金雅夏刚拉开车门,一辆银灰色的大奔停在了她的车前,李润成的头伸出窗外:“我想,我们有必要谈一下。”

金雅夏点了下头:“如果是有关于生意的,去你家谈吧,我开车跟在你后面。”

这次李润成没有再问她喝什么,而是直接泡了一杯热薄荷茶,那是他大清早出去买的。金雅夏暗自点了下头,至少在尊师重教这方面,李润成还做得不错,“你想谈什么?”

“第一件事情,很快我们就要考试了,而且放假后的前两个星期我会参加一门选修课。我希望像昨天这样的行动都安排在假期……”

“你以为天上天天会掉像昨天那样的馅饼吗?”金雅夏讽刺道。她不会跟他解释,昨天完全是巧合,她原本也只是带他去工会注册。金雅夏知道自己不是天才,上辈子,三年的本科,她读了四年,两年的硕士,她读了五年还差点毕不了业。这辈子依然选电脑是想吃老本,但有一样是没办法靠的--考试。如果不是因为孤儿身份让她有更多的机会在社区考评上拿高分,她差点进不了麻省理工,也幸好本科的考试成绩只占40,作业占50,还有10的老师印象分,不然她很怀疑以她的考试成绩,学校会不会同意她读硕士。因为只有读了硕士,她才能真正摆脱考试,且她上辈子的毕业论文因为是心的研究课题,所以上过国际学术杂志,被认为质量以达到了博士论文的水平。从时间轴上看,这个研究课题也是超前的,所以在金雅夏看来,只要学士学位到手,并能通过硕士申请,那么她上辈子没有到手的博士学业也在向她招手了。所以本科三年是个坎,每次的考试金雅夏都会严阵以待,根本不会去看什么赏金任务。

对于金雅夏的呛声,出于尊师重教的原因,李润成只能忍着,现在对面的人的身份不是他的同学,而是他的教官。

“你不必跟我说这些,我不是你以前的教官,不会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当保姆。”金雅夏往后一靠,“类猎人就是寻求刺激,玩票的,而你的父亲也很明确地表示,你当赏金猎人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的手生疏了。我跟你不同,我以此为生。所以我不可能等到你有空,然后陪你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我看这样吧,你什么时候想玩游戏了,在确定接生意之前通知我一声,如果我有空,就陪你去看看,如果没空,你自己看着办。顺带说一句,你可以看看工会的年表,每年菜鸟的折损率是最高的,当然,没见血,以你这个年龄是不会相信的,但等见了血,也就晚了。如果你对我的安排不满意的话,你可以提,甚至可以让你的父亲换人,我很乐意将十万退还给他。”金雅夏也不真的有仇富心理,有钱是他的事情,李润成对猎人这个行当的是玩票还是认真,金雅夏自认也无权干涉,虽然心里也许会有些不舒服,对于他的挑挑拣拣看不惯。可是如果李润成的行为影响到了她这个穷光蛋的利益,金雅夏自然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十万吃进去再吐出来,虽然会让金雅夏难受,但咬咬牙也不过是两单悬赏生意的报酬,她还赔得起。

李润成再次清晰地感觉到了面前这个比他小的女孩的轻视与排斥:“我知道了,这个假期就拜托了。”李润成番将一军,他的话语中很明确地表示出整个假期他都会跟着她,他不愿意在气势上一直处于被动。昨晚李润成查了学校的上课名单,金雅夏的名字也在假期那门选修课的学生名单上。而且劳拉骗他的那个洛杉矶杀妻案的悬赏,李润成也接下了,他准备自己独立完成,他要向父亲证明就算没有金雅夏,他也可以做得很好,金雅夏教不了他什么。金雅夏的保姆论,对于这个自认为也挨过打,挨过骂,吃过的苦不比她少的李润成来说依然刺耳。他要向金雅夏证明自己不是玩票的伪猎人,只要他想,他就能成为一名真正的有实力的合格猎人。

两人的相处模式再次回到了相识之前。不得不说,李润成也有点赌气的成份在,而金雅夏对此毫不在意,或者说还松了口气,甚至认为李润成很识趣,她不习惯有人跟前跟后的,特别是在考试这种关键时刻,更是心浮气躁地不想应酬任何人。这一情况也让班级里的八卦党们认定两人肯定是没戏了,以时间段来看,应该是李润成没有成功,没耐心地放弃了。

第二天上课前,李润成再次抢占到了金雅夏旁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