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唯一清醒的男人,表示浑身不自在:“润成,润成他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陈秀熙摇头叹气:“因为上次的子弹擦伤了骨头,这次擦伤的地方裂开了。一个不好,真的就残废了。你们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之前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们很多次了吗?要小心,一定要小心,怎么就不听呢!”

“拿一条胳膊换一条命,在他眼里也许是值得的。”金雅夏不知道如果换成是她,她会不会犹豫。“不过话说回来,作为一名普通的有良知的公民都知道救人比抓贼更重要。而你的前夫,作为一名警察,啊不对,准确地讲是以优异的成绩从名门大学毕业的检察官,平时看着道貌岸然,正人君子的样子,关键时刻居然罔顾生命,只想着自己建功立业。可以说是虚伪到了极点。你甩了他,说明你看清楚他的本质了,恭喜你。”

对于这个评论,裴植重难得赞同地拼命点头。说得太对了。虽然他看得出润成对那个金铭株契而不舍的精神很是赞赏,但这次,他对于金铭株没有救娜娜,反而一心想着抓人,真心很不满,而且还让润成受了那么重的伤,这更令裴植重忧心忡忡。如果那个时候是那个检察官救娜娜,润成追许勇赫,事情也就不会搞成那样了。

“噗哧。”对于金雅夏对金铭株的评论,陈秀熙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你好像很讨厌他?他……其实没那么糟糕。而且说实话,当初我们离婚是因为我感觉他太过完美了。”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世上不存在完美的人。”金雅夏回答道。

“可是我们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幻想着自己的白马王子的,难道你从来没幻想过你未来的他是什么样子?”陈秀熙手指熟练地在缝合的伤口上打上一个结,然后看向金雅夏。

“安心,稳重。既不是眼前这样的性格,也不会选你前夫那样的职业。”金雅夏用下巴比了下依然昏迷不醒的伤患。

“好了,今晚是关键,必须要有一个人看着。”陈秀熙的目光看向裴植重。既然之前金雅夏已经明确表示,她跟李润成不是亲密的男女朋友,那么在有人选的情况下让金雅夏照顾伤患,似乎说不过去。

“我来,我来,陈医生,今晚您受累了。先到客房休息一下。这里我来照顾就好。金小姐……”裴植重忙说道。

“行了,既然来了,也不差那点时间。你先去煎药,顺便做点吃的,熬些粥什么的。说不定他醒来肚子饿。这里我先帮你看着。”金雅夏截断裴植重的话。

刚刚李润成那么摔一下,裴植重还真就不放心金雅夏当这个看护。

看到裴植重怀疑的眼光,金雅夏双手环胸:“要我收费吗?以高级护理人员外出的收费标准来算?”

“不不不。”裴植重慌忙摇头。这可不是在开玩笑的。如果金雅夏真的开给他一张收据的话,他相信李润成应该不至于会把他给轰出家门的,但肯定会冻结他所有的银行账户。好似担心金雅夏真的会开一张收据给他,裴植重慌忙逃进厨房帮李润成熬粥去了。

“你是护士?”陈秀熙好奇地问道。不然谈什么收不收费的。不过她并没有从金雅夏的身上感受到同行的味道。

“不是。”金雅夏摇头。“你还是趁机多休息一会儿,今晚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情况呢。”

“那好吧,我先去休息一下,有什么情况马上叫我。”陈秀熙笑了笑。

金雅夏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睡梦中的俊脸双眉紧锁,她不由叹了口气,连睡梦里都在替她担心吗?她是该说李润成傻呢,还是该羡慕金娜娜好福气呢?应该是羡慕吧。

当金雅夏正在无聊地走神时,她的手机震动了,来电显示是李真彪。

“我要知道润成跟今天他救的那个女保镖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李真彪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下达命令。

“金娜娜,女,比李润成大半岁,她的父亲曾经是青瓦台的保镖。金娜娜十七岁的时候,父母出了车祸,母亲当场死亡,父亲成为植物人住院至今。在青瓦台,护卫科和通讯信息小组是在同一幢大楼里办公,因此抬头不见,低头见。在摔跤项目的训练上,金娜娜被分配为成为李润成的教官。也许是出于尊师重教的传统美德,李润成买下了金娜娜被法院强制拍卖的房产,让她免费居住。”金雅夏离开床铺,走到门外,低声说着金娜娜的情况。

正小心翼翼端着汤药上二楼的裴植重听到背对着他的金雅夏说的话,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一双手隐隐在发抖。他就担心金雅夏说些什么给娜娜招来杀身之祸。

屋内唯一清醒的男人,表示浑身不自在:“润成,润成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