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手机窃听的金雅夏隔着空气回给金铭株两个字:“天真。”这一刻,她深切地感受到金铭株和李润成性格上的某部分的相似,或许这也就是他们能够惺惺相惜的原因吧。

“不可能。”果然,金钟植断然回绝了儿子的提议:“别人都在那么做,为什么唯独我要去自首?”

“那是法律,人人都要遵守。”金铭株坚持到:“请回到另我尊敬的父亲那个时候吧。”

“太迟了,我已经走得太远,回不了头了。”金钟植黯然道,他脑海中腾然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张照片,燃烧着的女婴,从他下这个命令时候起,恐怕已经无法回头了!

“你让我怎么做?”金铭株犹如困兽般低吼。

“你是一名检察官,做你该做的事情。”这个时候金钟植反倒是平静了下来,既然已经无法回头,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在同一个时间,不同的地方,金雅夏和李润成说出了同一句话:“金铭株,你的困扰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金雅夏除了确保路上的监控系统不会看到不该看到的车辆之外,并没有参与李润成和李真彪父子之间的争斗。她在计划着自己的第二步行动。远远的,看到黑脸的金铭株,金雅夏心情立刻好了不少,这算不算是幸灾乐祸?

当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金雅夏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2000亿啊!只拿出一亿在黑道挂悬赏,似乎太少点了吧。该花钱的时候,就要花。要成大事,怎么可以吝惜钱财呢?难怪你的父亲成不了大总统。”

“你!金雅夏xi,请不要胡说八道。”金铭株‘腾’地转身,双眼冒火地瞪向金雅夏。

“我等着看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就不知道您父亲会怎么解释他将2000亿储备金藏家里,而非银行的原因。希望不会是不相信银行系统这种可笑的答案。”

“你想要干什么?”金铭株一脸的戒备。

“我?我要干什么?我什么都不干,看戏罢了。因为听到消息,城市猎人会将那2000亿的储备金返还给那些学子,大家同事一场,所以告诉你一声。怎么说,我们信息部的消息要比你们灵通一些。不用谢我。”金雅夏摆摆手,回信息部继续工作。

金铭株二话不说开车冲回家,可惜已经太迟了,密室的门大开,室内空空如也,昨天晚上看到的2000亿现钞已经不知所踪。金铭株逼自己冷静,首先,先要查一下早上有什么大型车辆停到过家门口,然后去了什么方向,路上的监控应该会有录像;其次,金雅夏刚刚提到一亿元的黑道悬赏,也就是说,检察院那里查到了确实的消息,可为什么他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难道说是怕他会通风报信吗?不过这先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出那2000亿,如果真的让城市猎人将钱返还的话,父亲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只可惜,无论金铭株如何努力,事态还是按照金雅夏说的那样发展、曝光了。看着电脑上的新闻,金铭株有着深深的无力和心痛,为了他父亲,也为了他自己。被部长叫到办公室狠狠训斥了一顿,被命令交出手上有关于城市猎人的的案件,有些心灰意冷的金铭株少有的放了两名部下的假,让他们早点回家。而他很自然地晃到了陈秀熙的动物医院。

侯症室里,大电视机正在播放新闻,金钟植被一大群记者团团围住。

“这是栽赃陷害。城市猎人把学校营运的钱发给了学生们,他这是在抹黑学校。”金钟植一脸正气,一脸诚恳。

“那么那些钱为什么会在您的家里呢?”记者问道。

“最近全球金融危机,银行纷纷倒闭,无法让人信赖。所以放在我家里,那是最安全的……”

“她是神棍吗?这都被她说中了!”金铭株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

“你说谁是神棍?”陈秀熙好奇地问道。

“检察院里的同事。”金铭株回答道。

“女的?”这是来自女人的直觉。

“整个检察院都知道我们俩个不对盘,我一直都不明白,到底哪里得罪她了?”金铭株很自然地解释道。

“嗯,或许是因为她喜欢你,想要引起你的注意?”陈秀熙眼睛闪亮。

“不可能。你见了她就知道。”

正说着,一名记者的话再次吸引了金铭株的全副注意:“金理事长,之前有人在您已故女儿的墓碑前放置了一张被火燃烧的婴儿的照片。你一再强调是极其拙劣的恶作剧,今天早晨,我们收到一份磁带,里面有一段音频证明,当年是您亲自命令手下将被医生诊断为白痴的女儿直接送进殡仪馆火化,而非明面上送去美国治疗,然后病故。也就是说,照片上的内容属实,请问,就这个问题,您有什么药说的吗?”

“因为你是我父亲,城市猎人已经发了警告信了,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我不希望父亲会有和李庆菀、许勇赫一样的下场。现在还不晚,把钱还给学校,去自首吧。”金铭株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