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朽木本家回家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向父亲请求,让我进真央灵术学院学习,父亲同意了,但毕业后我必须立刻嫁给家族指定好的对象。我同意了。因为,这是身为贵族小姐必须承担的义务之一。有时我们羡慕那些平民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想嫁的人,可也只是想想而已。
在荣治哥哥的考前辅导之下,我很顺利地考入了真央,而且进的还是一班。开始两年,朽木荣治还利用特权频频来看我,可是后来,他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少,就算知道我放假,也不再到我家来找我。就算见了面,他的也是彬彬有礼犹如对待一个陌生人,眼中充满了受伤的神情。
我找了他几次,他都避而不见。后来母亲大人告诉我,我的亲事已经订了下来,所以要避嫌。后来才知道,本来,我和朽木荣治感情好,两家也是有意结为亲家,所以,对我们一起出游,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后来朽木家主无意中问起我,父亲大人自然欣喜若狂,极力推荐之余,还将我进真央学习说成是因为少家主。自己的女儿有机会嫁给少主,可以成为将来朽木家的当家主母,相比之下,朽木荣治自然就不会再被考虑了。而荣治哥哥也以他的行动表示了他的态度,我们都已经长大,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老家主过世后,朽木家的长老们更是让我以新家主未婚妻的身份出席了葬礼,使得这桩联姻昭告天下。没想到,世事多变,朽木白哉,这位新上任的家主,主动到本家退婚,不惜悔婚也要娶一个名叫绯真的平民女子。整个尸魂界为之哗然。父亲大人勃然大怒,听说朽木家的长老利用四十六室中的两个席位,拉关系,无限期搁置了新家主继任六番队队长的职位。但朽木白哉仍不为所动坚持娶他认定的妻子。或者是为了表明他不是一个可以被长老会掌控的傀儡家主吧。不知为何,我听到这个消息,看着父亲大人的暴跳如雷,兄长大人的骂骂咧咧,母亲和大嫂的同情目光,却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唯一有点失落的是,荣治哥哥在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来看我。倒是刚刚会走路的小侄子常常粘着我团团转,或许这是大嫂的好意,怕我想不开吧。要知道现在外面传得有多难听,从压也压不住的下人口中也可以听到一二。
直到某日,母亲大人亲手端来一碗银耳燕窝汤后,我的世界变了天。
等我迷迷糊糊张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了头昏昏沉沉的,身体像是被碾过一样,还有一只手,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搁置在我的腰上。我第一个反应是抱着被子躲到了床脚,这不是我的房间。
正这个时候,和室的门被轻轻拉开,绯真夫出现在了门口,她一惊,本能地拉上了门,将侍女都关在了门外。
看着她悲凉的眼神,我心中茫然,一心只想离开。“能不能借我一身衣服?然后偷偷送我出去?不要让人看见。”我率先开了口。
“可是……”
“现在这个时候,他不可以被长老会抓住任何把柄。”脑中混乱的我,不知为何能说出如此理智的话。现在的我,只想逃离。躲开所有熟识的人。
绯真夫人没有再说什么,偷偷找了一件侍女的衣服让我换上,然后帮我从朽木家混了出去。她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只能再分手的时候,拍了拍我的手:“保重。这件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谢谢。”不知为何,离开那屋子的时候,我将他的牵星箝偷偷捏在了手里。手掌心尖锐的刺痛提醒着我,这不是梦,我被最亲的人给卖了。
茫茫然的我,就这样走出了净灵廷,茫无目的地走着。家不可能回去了,我还能去哪里?等到肚子鸣叫,我才发现自己周围是那么陌生的环境,我在哪里?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我觉得好累,好冷,在一个破旧的屋棚一角席地坐下,头埋到了双膝中,睡吧,如果能够就这样一睡不醒,那该多好。
当我再次醒来,入眼的是老旧的木梁,身上盖着一张补丁满面的薄被。
“孩子,你终于醒了。”一位老婆婆端着一碗清得都看得见底的稀粥坐到了床边,“来先把这喝了。”
“谢谢。”
“如果你没有地方去,就留下吧。”白发的老婆婆有着一双睿智的眼睛。她什么都没有问,便给了我这个陌生人一个息身之地。
住下来之后,我才知道我来的地方是流魂街四十二区,听号码,是一个不算太糟糕的区。婆婆姓千草。
看着场中比试的两个人,我感觉自己的血液也在沸腾,我的眼睛无法离开那张沉稳认真的脸,这样的家主值得让人追随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