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缇诺雅叹着气:“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她看看涉谷:“为什么谷山会知道?”
揉揉眉头,给好友一个抱歉眼神,将麻衣拉了出去,过了半天后才走回来:“接到你电话时她刚好在。”
“……算了,反正也无所谓。”
“还有多久——你?”将身体重重砸进沙发,涉谷头一次这么不顾仪态。
只是,在知道认识这么多年的好友只剩短短生命,怎么可能平静。
估计了一下距离下一次灵子转化的时间,法则说这是最后一次转化,结束后便要离开:“大概,还有半个多月吧。”
半个月。
只剩半个月——
有无数想法奔涌着叫嚣着想从胸口冲出,想踢门想砸桌子想大声痛骂你疯了吗还是脑子也被车撞了他死就死了居然拿自己去换根本不像你会做的事——
最后涉谷只是长长地出一口气,缓缓放松握拳的拳头:“有没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我可以请假,林先生也有时间。”
安缇诺雅偏着头想了想,慢慢笑起来,说:“虽然快到五月,应该还有地方有樱花吧?到日本两年,你一直推荐的樱花倒没有好好看过,总觉得有些遗憾。”
涉谷从桌上的报刊翻出今年的樱前线,看了看:“还赶得上北海道的。”
“就去那吧。”
到北海道时离樱花开放还有六七天的样子。
除了麻衣和林先生,和尚,不知为什么树把也来了。
几人租了一幢民居,屋主还借了艘旧渔船,等待樱花开时打渔也很有趣。
灵子转化似乎比预计得早,身体提前开始疼痛。
痛得让她连知道樱花开放都高兴不起来。
“梅子酒……樱花糕……恩,那鲁,你问问安蒂chan要吃什么口味的寿司?”麻衣准备着第二天赏樱的食物,抬头对涉谷说。
那个家伙的话,吃水果就好了吧?
习惯性地在心里回答一句,涉谷点点头,转身上楼。
公主的房间有临海的阳台,被阳光晒褪色的老旧躺椅摆在夕阳下面。
椅上蜷着一个人影,长长的银发拖曳在枕垫上。
真是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