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念她。”安缇诺雅看了看周围一圈的人员构成,突然觉得假如现在往这个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发射一颗导弹,邓布利多大概永远都不用再为食死徒这个组织操心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现在在想的一定是我不会希望知道的事。”卢修斯一边泰然自若地和周围的人寒暄,一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笑着说。
“不。”公主很严肃:“我只是在感叹这个世界的和平而已。”
下半个学年就这样在和平的环境下开始了。
而某两个人之间微妙的变化,毫不意外地被敏锐的恶魔察觉到了。
这对他来说似乎很有趣,塞巴斯蒂安几乎是充满了期待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接下来的进展,并在每一个他觉得“恰当”的时机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在塞巴斯蒂安的无私奉献下,回到霍格沃茨后卢修斯基本上没有获得过与安缇诺雅独处的机会,这让斯莱特林颇有些牙痒痒,并坚决地将他升入了黑名单的前三位。
因此当卢修斯独自飞翔在魁地奇球场上方,看到夜幕之下出现在大草坪那头的熟悉身影时,他没有一丝犹豫地作了个直线俯冲,在堪堪要撞上地面时身子微侧,手臂一勾一捞,将安缇诺雅拉了上来,径直朝空中飞去。
剧烈的气流唰一下把她的长发吹散开来。“哦,”安缇诺雅抬起一只手按了按:“这可称不上是豪华包厢。”
卢修斯从后面环抱住她,将脸埋在那头柔顺的银发中,低声说:“我想见你。”他的声音被高空的气流打散,听起来飘忽而不真切。
安缇诺雅转回头,有些迷惑地看着他:“没记错的话,上午刚上了你们的课?”
卢修斯挫败地叹了口气,将扫帚拨向另一侧的山顶。
夜幕像一对巨大无朋的翅膀,延展向看不到边际的尽头。明亮而温暖的灯光从那些高耸的塔尖中透出,将这座古老而优雅的城堡罩上一层华丽梦幻的外衣。
镶嵌在黑天鹅绒垫子上的那些钻石般的星子在平静的湖面上倒映出一点一点闪烁的光,与湖岸之上那座灯火辉煌的古堡构成了一个奇妙的镜像世界。偶尔有云彩掠过夜空,在湖面上落下大块的阴影。从城堡窗口中传出来的那些喧闹声仿佛被这黑夜包裹吞噬了,遥远得像是一缕飘忽不定的轻烟。夜风中浸泡着金木樨特有的清香,与雪松略带辛辣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像是一个不真实的梦境。
卢修斯微微垂下眼,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安缇诺雅浅色的睫毛在夜风中轻轻颤动着,一丝浅淡的笑意浮在她唇边,那些风驰电掣从他们脚下掠过的景物像是一格格相片倒映在那双冷色的眼眸里。
斯莱特林几乎是着迷地注视着这一幕,一种奇妙的悸动从他胸腔慢慢溢了上来,那种酸楚却又甜蜜的感觉将他胸口填得满满的,却又无法抑制地感到空虚。
明明拥抱着对方,还是有那样强烈的思念。明明可以感受到胸前微微的温度,还是想要更拉近距离。明明只要低下头就能亲吻到她的头发,还是觉得那样热烈地渴望着,想要能更紧地拥抱她,想要亲吻她……
渴望那样鲜明而强烈,几乎让他都感到惊异。翻涌的热切让他的胸口都疼痛起来,但卢修斯只是克制而轻柔地环抱住她。
他知道现在这样已经是最近的距离……也许换了任何一个其他姑娘,卢修斯都能用成打成打的鲜花珠宝甜言蜜语让对方瘫软在他怀里,可惜这在这永远无法行通。但只要她并不抗拒他的靠近,他的亲密,他有信心用习惯来慢慢瓦解她的“不确定”。
也许这会花上很长时间,但那有什么要紧?
只有最有耐心的猎人才能得到最好的猎物。
在用餐的时间,霍格沃茨的大礼堂总是喧闹的,即使是最讲究礼仪的斯莱特林长桌上也同样会有矜持的低声交谈,有着漂亮字迹的纸鹤在不同的位次间飞翔。当伏地魔在场时,情况会好很多,但显然事务缠身的黑暗公爵很少会出现在这里。
小蛇们彼此交流着各自的信息,卢修斯动作优雅地切割着盘中的牛排,刀叉与盘底接触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眼角的影子微微晃了晃,他侧过脸,发现原本坐在自己身边的拉比西尼·诺特站了起来,彬彬有礼地将手一引,把位置让给了一个黑发美人。
七年级的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
“有什么是我能够为贝拉女王效劳的吗?”卢修斯挂起他的招牌假笑,眼梢向周围一斜,迅速打量了与贝拉特里克斯关系最近的几个七年级生以及四年级的纳西莎·布莱克一眼,没得到什么能够参考的讯息。
“我也很想念她。”安缇诺雅看了看周围一圈的人员构成,突然觉得假如现在往这个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发射一颗导弹,邓布利多大概永远都不用再为食死徒这个组织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