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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从孩童开始的信徒会很虔诚,但她一点都不觉得以撒有那样的资质。

老人犹豫了一下,长长叹息了一声:“使徒大人……您……能听一段小故事吗?”

男孩在很小的时候发了场高烧,虽然安然度过,但却从此失去了属于人的,最基本的感知能力。

所有依靠触觉来传递的感觉,他都无法感受——也不是全然地丧失,只是很轻微。

被握着手的时候,他无法感觉到对方手掌上传递过来的温度。只有将手贴到熨斗滚烫灼热的底面,才能感知到“温暖”的含义。

眼睛能看到身体的存在,头脑也能指挥着四肢进行所有正常的活动,只是没办法感受到。当他闭上眼睛,所有的一切就不复存在。

包括整个世界。

包括他自己。

“我看到一切,我感觉不到它们。当我醒着的时候,我正在做梦。”当老人重复着这一句,他那已经去世的儿子在信中向他转述的,男孩的原话时,他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其实我可……”以治好他……这句话还没完整地说出来,就被主祭长打断了。

老人抓住胸前的十字架链坠,喃喃地说:“认识了那个年轻的小猎人后,以撒迷上了这种野蛮的游戏……”

他用厌恶的眼神盯了屏幕上将对手一脚飞踹出去后高举双手迎接台下观众欢呼的选手一眼:“每次看到这孩子身上的伤……为了追求疼痛的刺激而这样伤害自己,这是神无法饶恕的罪过……我不能看着他这样堕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