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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些东西很有兴趣,但它们散落天南海北,而且大多已有所属。亲自一样一样去收集也不是办不到,太费时费力。不过,如果是像这样这个国家很有权势的来做的话,会简单很多。”安缇诺雅略微解释了一下。

从发现那个结界开始,她就已经意识到,这个世界原先或者的确拥有神明,但现却已因为不明的原因而被它们所遗弃,想要找到一个活生生的神祇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能退而求其次。

如果有神祇陨落的残骸那自然是最好,没有这个,那么含有神性的物品也不错。

当然,让做白工的事法师是不会做的。作为守序阵营的存,她一向很有原则:“如果能为做这件事,作为交换,提出随便怎样的要求都可以。哪怕想要不会死去的生命,也能满足。怎么样,跟达成这个交易吗?”

宫九直勾勾地盯着她:“是什么?”

“她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能办到许诺的事。”宫九斜倚马车里的袱垫上,四肢伸展,双眼微眯,就像条色泽艳丽却充满毒性的蛇,看似华丽无害,实际上略一不察,便可能弹起噬。

“既如此,世子爷,那还要不要让将佛指送来?”说话的男子相貌狰狞,被刀削去的半张脸上肉痂连结,随着他说话时的动作不断扭曲蠕动,瞧着十分吓。

“送,干什么不送?就算那女子真是个江湖骗子,满口的胡吹大气,能扯出叶孤城,陆小凤这样的物来给她当这旗帜,这份能耐,就够叫佩服的了。就是白送给她,有什么关系?”宫九懒洋洋地说。

“可是这佛指……王爷费了几年功夫才寻来,预备太后的五十大寿上送上去。太后的寿筵就下月了,世子爷突然要把它送,只怕王爷那不好交代……”刀面恭声回答。

“是的还是那老东西的?”宫九冷笑一声,抬起脚一脚将刀面踹了出去:“吩咐了,照着做就好。三天之内,要看到佛指送到广州府!”

刀面从马车上滚下去的时候,陆小凤也从屋顶上咕噜噜地滚了下来。

快滚到屋檐边缘时,他腰板一挺,借着这股力道又重新跃了上去,手中握着的酒杯里,一滴酒液也没溅出来,只是他原本坐着的位置,被一只皮毛如雪的幼犬昂首挺胸地占据了。

陆小凤忍不住摇头叹气:“实是搞不明白,为什么总是处处同作对?”

叶孤城拎起酒壶,给自己再倒了一杯,曼声道:“要是跟打架,打输也就罢了,还得因为这输了而支付赌金给,那么也会怎样都瞧不顺眼的。”

他跟南王世子把话说开,放下心中一件事,快意至极,也有了打趣陆小凤的兴致。

虽然说南王那边不见得肯就此罢手,但他这番也不过是通知一句而已,要是南王还想使什么手段挟制于他,这天底下,他叶孤城又怕得谁来?

他们这两一狗坐屋顶上以月下酒,夜风送来竹涛花香,很是惬意潇洒。

可惜法师一点都不懂得理解这样的浪漫情怀,虽然多少有点觉得自家这只本来就有些长歪了的幼崽那两个的言传身教下搞不好会长得更歪,譬如日后也留起小胡子,出个门要带上一大队妹子给自己撒个花什么的,不过反正不管哪个世界只要实力够强,就算有些不好的癖好别也会认为那真是风雅,以这个理论来讲,只要好好调|教杀生丸让他往力量强大的妖怪方向努力发展就对了,即便有些其他的小毛病,想必犬大将他们也不会太介意(……)

总之自安慰完了的法师果断地投入到了她的研究里。

之前们说过,中土这片广大的土地上,被不知何(法师推测是以前这里的原生神明,传说中的神仙之流)布置了十分巨大的结界力场,这结界的存虽然限制了这里的类攀往更高层次的可能,但相对地,它也起到了巨大的保护作用。

这结界下,非的异类和非本土的异族都会被压制甚至拒绝。这样的效果难免会让联想到那些神明的不知所踪是否和异类异族中的某些存有所关联,不过那并非法师想要探究的内容,她感兴趣的是结界的本身。

或者,换句话讲,因为这个结界所构成的,那张巨大的——“网”。

它无形无质,又无所不,触角甚至布于空气的每一个微粒中。它体察一切,关注万物,这片土地上,简直没有什么东西能这张网之下遁形,就算法师本身都不可以。她能安然无恙地进入到这个国度里,不过是这张漫长岁月中变得有所残缺的网不能奈何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