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几乎贯穿了他和千手柱间相处的所有时光，不管是少年时代的柱间，还是青年时代的千手柱间，或者是已经成为了族长的千手柱间，又或者是身为木叶火影的忍界之神，总会在战斗或者决策的时候，感慨一般地说上一句，“不愧是斑啊”。

曾经的他听到这句话，总会有些得意，同时又掺杂着被认同的愉悦和同好友间感受到的惺惺相惜。但是现在，他只会感觉这句话很讽刺。

不愧什么？

【不愧是斑啊，只有和斑才能打得这么畅快！】但是斑败了，死在初代火影手里。

【不愧是斑啊，能把宇智波发展得这么团结！】但是宇智波背叛了，还灭在木叶手里。

【不愧是斑啊，能为想出这么好的决策！】但是木叶变得面目全非，失去了曾经的纯粹。

过了这么多年，他究竟不愧什么？不愧败在千手柱间手里？不愧建设了失去初衷的木叶？不愧连自己的弟弟都保护不好？

他曾经追求的就像是一个笑话，他祈愿的和平变成了一场闹剧。若不是泉奈意外复活，他估计还是一个连弟弟都护不住的失败者。

他累了。

影子一般站在斑身后的信把手搭在斑的手臂上，坚定地道：“斑大人，您从来不是一个人。”

斑沉寂的内心突然动了动，他顺着信的手看过去，目光又缓慢地移动到泉奈身上。是啊，他不是一个人。没有千手柱间也没关系，他还有泉奈，还有绝不会背叛的、他亲自创造出来的信。

“柱间，结束后，我们打一场吧。”

这大约就是最后的交集。从那以后，他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再无瓜葛。

千手柱间听着斑的语气，有些愣愣的。他总感觉这场约战，可能会改变点什么，不管他是否答应，都会注定失去什么东西。

千手柱间突然有点心慌。

等斑收回了查克拉，扉间的全部注意力就重新放在了泉奈身上。若非这是秽土转生，不是自己的身体，千手扉间背后恐怕就该布满了冷汗。

不亏是宇智波斑，这个聚集了宇智波之恶的家伙，比以前更强了。这样的话，他还能把泉奈……

大舅子太强真是太麻烦了。

千手扉间很忧心。千手扉间欲哭无泪。千手扉间感觉自己离心肌梗塞只差一步。

更麻烦的是，泉奈到现在都没开窍，偏偏他现在的立场让他开不了口。

他在三年前秽土转生还没消散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将木叶完全交给后人，自己撒手不管了，准备快快乐乐地以“扉间”的身份去找泉奈告白。但直到他消散，竟然都没发现泉奈去向的蛛丝马迹，就好像有什么隐隐约约屏蔽了他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