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仿佛掌控着一切、又厌恶着一切的模样,十足的令人心惊,几乎压得心口一窒。
他揉了揉有些淤痕的手腕,态度散漫地吩咐着:“留下穿白衣服的,其余的部杀了。”
“在说什么屁话,你这家伙未免——!”
“啊啊啊——!!!”
试图再一次粗鲁的言语来耍威风的残党们,转瞬之间就被罗生门制造的黑色波涛,以及四面八方射出的子弹穿成筛子,发出鬼哭狼嚎般地凄惨哀叫。
捧着箱子的白衣男人站在最中央,由于太过恐惧,丝毫不敢挪动分毫,任由同伴们的鲜血劈头盖脸的飞溅而来,将他整个人变成了掉进红色颜料缸里的老鼠,滑稽可笑地瑟瑟发抖着。
犹如噩梦般的场景持续了大约三十秒,对于残党唯一的幸存者而言,简直比三十个世纪更加漫长。
当密集的枪声终止,他双膝一软,直接跌倒在滔滔涌动的血泊当中,差点抱不住怀中的箱子。
“唉,别弄脏里面的资料哦,那样你可就毫无价值啦。”近距离观赏着生命陨落的黑发少年语气如常,甚至因为语气词过多,一度给人非常活泼的错觉。
但他所说的内容完与友善相反,嘴角恹恹地向下一撇,随即自然而然地泄露出可怕的心声:“唉,托你们太弱的福,又一次没死掉呢……虽然答应过不能随便丢掉性命,不过,还是感觉很遗憾呀。”
这样厌世的发言搭配着残酷的作风,简直比来自地狱的修罗更加可怖。
哪怕他的长相再俊美无害,也无法掩盖此刻骨血中透出的冷漠——那是对生命毫无敬畏之心的人才能拥有的,令所有人为之胆寒的奇异魔力。
他站起身,抬脚跨过满地的尸体,走至双目呆滞的幸存者身边,随手拿走了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关于人体改造的部资料,快速的翻阅浏览着。
按照森鸥外给出的任务内容,他原本可以不必大费周章,只要安安心心的交易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