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今天的话或多或少有些激将。
我看了他一眼,转身想下楼,可这时,那屋子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人。
红色的袍子没有穿好,只在腰间系了根带子。苍白的胸膛半露着,黑亮的头发散开披到了腰间。
我又一次看见了他,在阔别了整整八年之后,我以为他在我脑中已经淡去的容颜却又一次清晰深刻起来。
他的红衣就像在我的脑中划开一道伤口,所有的记忆带着无可抑制的哀伤冲到我的眼前。
当他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不知道我是否正在用痴迷的眼神看着他,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知道他拥有和他一样的脸。
我这才发现,擅长丹青的我从来没有试图描绘他的容颜,不是因为我已经淡忘,而是因为记忆是如此的深刻,而现实又是这样的残酷。
这时我反而希望他不像他,就让他在我的心中永远的消失,那样可以给我一个平静。
他的身后是宿醉已醒的觞情,我看上了他的眼睛,我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我们心中的真实。
你是谁?
我第一次用颤抖的声音问他,即使在朝堂上面对文武百官我也没有今日的惊慌。
他的眼睛清明而平静,看了我一眼,我已经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嘲弄。但他说话的声音却是恭敬的。
横波。
这个完全不同于他的名字让我仿佛初醒,从他的身边跑进了屋子,抓起觞情的衣领,想说什么,可看见他,我又什么也没有说。
他的衣衫并不整齐,一看就知道他们曾经做过了什么,屋子里甚至还弥漫着醉人的暧昧气味。
我坐在了他的身边,脸埋在双手间。
你怎么样,可以走吗?我问他。
可以。你和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