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张九龄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听着旁边人绵长的呼吸,渐渐困意上涌,没一会儿就进了黑甜乡。他鼻息渐长,旁边本该睡着的人却睁开了眼,目光有如实质地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又隐匿于无形。
抓到了。
他的小黑猫,终于乖巧地躺在了身边。
角儿的药,哪是随便谁都能碰到的呢?
02月白
三月份的早春乍暖还寒,路上却已经开了一枝枝繁簇的小花,梨花淡白,柳色深青,鹅黄桃粉依着时令点缀,花朝节一过,人间芳菲始盛。
天光正好,暖融融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得屋子里一片亮堂堂,一扫冬日阴霾。
两人一觉睡到了晌午,不是被太阳晒醒的,而是饿醒的。自从开始减肥,夜宵就不存在了,火锅米饭黄焖鸡,那得到梦里和周公一起吃。他们下班晚,本就饿着,昨天晚上还折腾了半宿,五脏庙早就造起反,恨不得吃下一头牛。
张九龄梦到自己被渣土车从二环推到了昌平,一路风驰电掣,累得人直犯恶心。半醒时还一直在想,等有机会一定要把司机揪出来打一顿。胸口上横着一条沉甸甸的胳膊,在阳光下白得发光,每一根汗毛都镀了层金光,颇有莲花藕臂伴君游的意思。
他意识还混沌,以为自己艳遇了一个大白娘们儿,给带到家里来了。
张九龄拍了拍那人的手,嗓音沙哑,“该起来了,一会我搭档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