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是真的!”
张九龄扫了他一眼,快把人盯的汗毛起立,烟嗓才慢慢悠悠说了一句:“我怎么瞧着,就是你这个孙子呢。”
王九龙睁大眼睛,压抑住内心的紧张,露出一个灿烂笑容:“怎么可能,老大你别瞎说。”
他这句话一说完,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理智回归之后,张九龄就有种模糊的猜想——这事儿可能是王九龙做的。他俩认识那么多年了,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各自老底都摸得一清二楚,思维上就算做不到心电感应,也能说得上心有灵犀。少年人狡黠莽撞,走点儿偏门再正常不过,何况王九龙又不是傻子,天天乐呵呵的看着好糊弄,实际从不吃亏。
这孙子在玩弄他bv上的演技简直能拿个小金人,全队的人都被他祸祸了一遍,愣是屁事没有,光看这点就不是个简单男人。
角儿的抑制剂一般人碰不到,粉丝和工作人员就不提了,关系一般的师兄弟也没法摸到他行李箱夹层,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最方便下手的就是王九龙。有时候懒得收拾行李箱,都是大白塔一手操办,不然当初他去哈尔滨也不至于装错大褂。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来,再想拔出来就难了——最终受益者首当其冲。
带着有色眼镜去看,王九龙的举动自然诸多蹊跷,张九龄一直忍着没说,一来是知道无论如何对方不会害他,二来确实没有证据,很容易被蒙混过去。
真让他假装岁月静好无事发生,又不甘心,除去节目效果,九字科大师兄什么时候吃过这种闷亏。况且那种药不是简简单单能弄到手的,王九龙这都接触了些什么人?
净招事儿。
南京到底不是大本营,外地出差人多眼杂的,他不想把事闹大,怕被有心人抓住小辫子作文章,影响到王九龙。本就是他俩之间的事,怎么处理都是张九龄自己的选择,他带出来的师弟由他管教,跟那些吃瓜群众有个屁的关系。
他们是实实在在演出赚钱的相声演员,又不是靠人设吃饭的偶像,理应保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张九龄原本给王九龙判了个死刑缓期,打算等结束南京之行,回了北京再秋后算账,没料想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儿子以为他不知道,行事越发肆无忌惮。在台上也不收敛,把观众当瞎子,就差广开言路昭告天下了。
正好下午宿舍里没人,两人在一起吃着饭,大师兄决定敲打敲打。
他小小地诈了下,余光瞥到王九龙紧张的小动作,心里有点好笑,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仍是一副生气样儿,拿筷子敲了敲桌子,问:“真不是你?”
王九龙猛摇头,脸颊鼓鼓的,薄唇讨好地笑起来。
不得不说容貌俊俏真的是天然优势,做什么都能被原谅。
然而大师兄郎心似铁,扯了扯他脸颊,王九龙面皮白,松手了就是一个印子,红彤彤印在脸上。“那你猜猜,到底是哪个混蛋这么无聊,换了我的药有什么好处?答对了这里面就没你的事儿。”
王九龙揉了揉脸,这下知道张九龄不是随便闲聊,而是真的怀疑上他了。他这师哥看着年岁小,其实经过的事比一般人还要多,估计早憋着呢,也就是打不过他,才能平心静气地讲道理。
他往张九龄那边挪了挪,和师哥挤在一个小沙发里,并没有直接坦白,漂亮的眼眨了眨,顺着张九龄的话往下说:“我觉得吧,一定是个特别喜欢你的混蛋,喜欢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张九龄差点坐到沙发扶手上去,闻言瞥了他一眼,离得近了,也不用大声讲话,烟嗓低低的,“然后就把我药换了,真不怕出点啥事?”
王九龙一开始不在后台,如果那天换了别的人
任何事都逃不过墨菲定律,只要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总会发生。有些东西不能往深了琢磨,后怕无穷。
王九龙握住了他的手,知道张九龄在担心什么,拍了拍他的腿,沉稳的声音自带安抚人心的力量,“其实他一直在外面等着,看着时间,等着你叫他进去。”
“万一我没有叫你?孙子你哪来的自信,问过我了吗你,净走这些歪门邪道。”
哑谜打到这里终于转到了明面上,张九龄戳穿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下一秒就被拽着坐到了王九龙腿上——其实舒服了很多,不用再和人抢夺空间。
两人挨得很近,张九龄视角略高一点,看见那双浅淡剔透的眼睛微微抬起望着他,比起台上的距离又多了几分亲密,沉匿千言万语,粼粼波光一直晃到鼻尖,一眸春水照人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