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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俩到底谁玩弄谁的肉体,你说这话都丧良心行了行了,专场要紧,这事以后再说,你怎么恋爱脑了还。”

“去你的,你还事业癌呢。以后结婚了敢让我独守空房,就找个绳把你栓起来。”

插科打诨总是过得飞快,时间就像莲蓬头里的水,伴着生活的琐碎泡沫被冲走了。一灯残照沧浪晚,月中杨柳,水边楼阁,小桥人家尽枕水,千秋诗料皆在梦中。苏锡菜风味属于“南甜”,跟大多南方菜系一样是甜口,俩人出去找馆子吃了点碧螺虾仁和有名的太湖银鱼,感叹一声——

吃惯了重口的舌头真有些不习惯这么温温柔柔的味道。

就像被捧哏打惯了的张九龄,三天不挨打,还有些不自在。

转眼到了第二天晚上,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姑娘在剧院门口等着,希望能偶遇下真人,要个合影。助演的师兄弟已经准备就绪,三个多小时的专场,从头到尾没有出过什么大纰漏,除了两个加起来只有五岁的相声演员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下,互相啐痰,在线报复,实力证明相声离了屎尿屁,依然是能恶心人的。

“来来来,谁带大炮了,拍清楚点。”张九龄提着大褂,展示给观众,低头瞟了眼坐倒在地的师弟,恶心的同时又乐不可支。

看以后王九龙还敢拿哈尔滨那事砸挂。

“你有你的哈尔滨,我有我的苏州,咱俩谁都别说谁。”王九龙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这个下场,笑得有些脸红,还想往回找补。

张九龄有仇必报,结果还没报复到王九龙身上,先口水洒台上,羞窘地坐在桌子底下,捂着脸,面色红得跟酱猪蹄似的,没想到作死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王九龙小声问:“还继不继续了?”

张九龄摇摇手,不来不来了,虽然没有偶像包袱,但老这么丢人现眼也挺悲伤的。

新活反响也不错,吸取了之前北京国图场的教训,挑了一个绝大多数中国人都烂熟于心的题材,避免了观众对所演角色不熟悉的尴尬。就是报幕的竟然把节目报错了,可能专业是木匠,白准备了那么久。

那句山无棱天地合倒是真心的。

这些小插曲并不影响专场的圆满成功,比起之前的天津和北京场,两人的进步肉眼可见,张九龄慢慢压得下节奏,包袱收放更加张弛有度,现挂质量也高,隐隐可见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大将之风。他们渐渐有了成角儿的心理素质。

京味儿是张九龄提议的,他是正儿八经的老北京,平日里就带了点北京爷们那种懒散诙谐的腔调,杨九郎也是,还被粉丝问过嘴里是不是吃着东西,说话老是吞音。王九龙虽不是土著出身,但也来了十多年,算是半个北京人,说起来毫无压力。

相声是一门语言的艺术,说学逗唱,学里面就包括各地方言,捧哏的虽说不必像绕口令里那样说大段的词,但一样系统地学过。

再者不是还有他师哥嘛。

“没事,就跟平常说话一样,生僻的我教你。”热心群众张老师表示可以免费提供精品小班一对一辅导。

王格格就想逗他,笑问:“我要是学不会呢?”

“那你就唱八百遍十三香,让女粉丝都看看自己粉上的是什么玩意儿,以后再别说我唱的怎么样,您这调子也没稳到哪去。”

“我一扇子楔死你。”

在王九龙回北京开嗓前观众还有一种错觉,追星新潮声音又好听的某捧哏,唱功方面肯定比他师哥强多了,只是站在桌子里边没有发挥余地,所以总是撺掇着他唱一个。

唱过之后人生真是处处充满了惊喜。

大型连续剧卖估衣之后的返场,张九龄说这是哥俩为了翻新包袱设计的,然而相声演员的嘴骗人的鬼,内容真假掺半,这么多邪包袱和高能现挂,多半还是演员玩儿嗨了。

“今天晚上我表现还不错吧?”张九龄低头刷着微博返图,乐呵呵的,语气掩饰不住的小骄傲,“发型挺好的,比owhat强太多了你说他们都花钱雇了什么人,村口王师傅烫头都比那个好看。”

王九龙坐床边,顺手拨了拨他头发,发胶已经洗掉了,略长的黑发潮湿又柔软地在指间穿行。他语调也跟着温柔下来,像哄小孩一样,“是是,龄龄崽怎么捯饬都很可爱,妈妈的小心脏都要受不了了。哪方面的表现啊,今天晚上你可什么都没做呢。”

“我去你的,净这个,还想要什么表现,我一个逗哏的在台上都快累成四条腿的了,你还问晚上做啥了?造小人可以吗。”张九龄秒秒钟听懂了这个隐晦的黄腔,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两只脚不老实地翘起来,无意识上下甩动,很快乐的样子。

“咱俩到底谁玩弄谁的肉体,你说这话都丧良心行了行了,专场要紧,这事以后再说,你怎么恋爱脑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