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时,无边的阗黑幽暗已换成了清亮的纯净,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大滴大滴沿着小巧的下巴掉在少年的衣裳上。

她说:“阿市,我很难过……”

宣布主权

“阿市,我很难过……”

清亮的眼睛里噙着泪,呆呆的看着远处,没有一丝焦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里觉得很绝望。幸村精市抬起头,伸手接住沿着那小巧的下巴掉下的眼泪,心里在发疼。

四月的心情终于影响到她了么?会不会有一天四月会替代三月呢?这个猜测令他心里发紧。而他更不允许四月的残忍毁了他心目中干净纯洁的女孩。所以,在看到四月所做的事情时,幸村精市真的很不安。

从一开始,他所喜欢的是就是那个有着清亮无垢的黑眼睛的女孩,而四月的所作所为,只会破坏三月的干净。如果三月知道“她”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她将会有多难过?

哭得眼眶发红的少女将脸埋在少年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的腰。

“怎么了?可以告诉我么?”

幸村精市抚着她散落在背后的长发,用一种柔和轻缓的声音说,紫色的眼眸徐徐的瞥向那群正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女孩子们,面上的表情很温柔,不是那种温雅和煦的客套,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温柔与宠溺。

藤井乃梨突然觉得这样的幸村精市很不真实,让她心里感到一阵不安。此时,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人挑动来做了一回炮灰,真正的跳梁小丑。

“她们的嘴巴很坏,不只说七月的坏话,还说我除了一张欺骗人的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蠢得要命,又粗鲁没审美观,配不上你……明明当初是那些人硬让我们在一起的,关她们什么事情?她们做什么那么恶劣?”

“嗯,确实不关她们的事情!”幸村精市附和着少女的话,深沉的紫眸满含威严凌厉的看着那群女生,让人不敢正视。

闻言,那群只幸运的受了些外伤的女孩子们高傲的心再次被狠狠的挫伤了一回,然后对某只正在告黑状的兔子怒目而视。

这分明是恶人先告状!

这只只是哭了一下,没看到她们集体都受伤了么?

此时再多的语言,在幸村精市看似温和,其实酝酿着风暴的眼神下噤声。

而另一群少年们心里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他们熟悉的那个女孩子总算回来了。虽然因为“四月”刚才的话让他们对那名叫“四月”的女孩感到莫名的抱歉,但人是一种习惯性的动物,他们所熟悉的,所乐于接受的,只有这个叫“三月”的女孩罢了。

“切~我就知道会这样!这家伙可是个超级厉害的bt,怎么可能受伤嘛,连告状都让人觉得她是对的……”丸井文太对某只的评价很高,率先鄙视了一翻。其余的人开始觉得,或许这只红发小猪是最了解那只兔子的人了。

当然,对于幸村精市不问黑白原因先去安抚自家小妻子,在场已经知道这两人关系的某些人表示理解——甚至是严谨负责的真田弦一郎也知道,只有幸村精市能镇压住某只暴走的兔子,率先安抚好那只甚比人形凶器的兔子是应该的。并且他们夫妻的关系,幸村精市如此做也无可厚非。可是,除了网球部的几个和小早川知夏、柏木佩环,其他人不知道啊,这就导致那些不明真相的女孩子们伤心又愤怒,还有止不住的战栗。

四月带给她们的恐怖,相信好一段时间内是无法消除的了。

因为少年温和的安抚,终于让某只兔子止住了哭意,可是仍是很委屈的窝在他怀里不肯起身,并且用一种类似愤怒的眼神继续盯着那群终于跌跌撞撞的揣扶着彼此起身的少女们。

单手搂着自家受了委屈的女孩,幸村精市完全不介意这行为在大庭广众之下有多刺眼,唇边只为怀里的女孩而绽的笑容已经收敛,显得有些冷然,“呐,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三月的哭诉有些没头没尾,幸村精市更想知道全版过程,好为自家女孩谋个公道——这样才能让她自这件所谓的校园暴力事件中脱身。

为了某只兔子,幸村精市此时并不介意滥用职权。

“……”

此时明显作为受害者的少女们一阵哑然,而另一群后来者则对那位腹黑的美人公然的维护翻了个白眼。

半晌,勉强整理好心情的藤井乃梨咬着后牙槽故作冷静的问:“幸村君,可以请问一下,你和千草学妹……”

少女的眼睛里明摆着的不信与屈辱,为幸村精市这行为明显的偏心,作为立海大的学生会会长,他此举只会让人觉得他徇私枉法,并不能让她们心服口服,愿意据实告知。如果这样,她们宁愿转而向真田弦一郎,至少真田弦一郎是个公正严谨的人,不会如此赤/裸裸的摆明要护短。

再睁眼时,无边的阗黑幽暗已换成了清亮的纯净,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大滴大滴沿着小巧的下巴掉在少年的衣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