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根叹了口气,将宋欣揽到了怀里,在昏暗的医院长廊里揉了揉宋欣的头发。
二十一世纪人和人之间存在着坚不可摧的壁垒,人们注重防线和空间,想和别人保持距离,对公共场合举止亲密的人总是以异样的眼神看待,但在医院里,人们的防线格外脆弱。
医院里充满了生离死别,充满了人最激烈的情绪。
没有人看着他们,那个高大结实的美裔男人抱住那个亚裔女孩在这里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情:犹如公园里的蒲公英,又像夏天的湛蓝晴空。
宋欣颤着声道:“我……”
罗根·豪利特在医院的走廊里,沙哑道:“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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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欣缝针的时候终于止住了眼泪,坚强地咬着牙看着自己的手腕被缝合,给她缝针的是个戴棕边眼镜的老医生,神态和蔼。
老医生说:“年轻人,不要想不开。”
宋欣吸了吸鼻涕,道:“现在想开了。”
老医生从眼镜上面打量宋欣:“想开了就好,路还长得很,一时不如意不算什么。总有人比你更惨,他们都没放弃,你放弃什么劲呢?”
宋欣咬着牙看着自己被缝针,转移话题般问:“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是最惨的呢?”
老医生和善笑道:“我行医二十二年了,比你惨的见得多了。我说句现实的——你男朋友抱着你进来缝针,可见他疼你。”
宋欣眼眶发红,说:“我和他提了分手,一个人回了国,他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