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壁哲夫迟疑了一会，拔下一根草塞进嘴里，双手插在裤袋兜里半响道：“说实话，我也说不清。”

“总之您对恭先生来说是特殊的，我从没有见过他对别人有过那样的表情。您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那样的……表情？

栗原脑海里一瞬间闪过的是愤怒的云雀恭弥，面无表情的云雀恭弥，眼神复杂的云雀恭弥。

……

温柔的云雀恭弥。

似乎一张张不同的表情都组成了一个人，在他人眼中只有战斗的孤高任性的中二晚期病人，突然慢慢变得鲜活起来。

他怔怔地看着清澈的流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那个人居然也会有喜欢上别人的时候吗？而且居然还是自己？

说起来还真是让人感觉不可思议啊。

“您为什么不问一问恭先生呢？想必没有谁能比他更清楚了吧。”

“问什么？”

一道阴影落在栗原的头顶，他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云雀恭弥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他的身边，俊美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栗原一直以为这些年他根本没有什么变化，此时才恍然发觉，云雀恭弥完全变了一个人。

十年前的他不会这么沉稳，情绪也不是像现在的内敛到喜怒不言于表。那个任性自我的少年，如今竟然成为了彭格列有力的担当。

栗原突然不敢想，自己临死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

“这里凉，不要坐太久。”

没有的到回应的云雀恭弥并无丝毫恼怒，说着俯身将他抱了起来，径直走到卧室。

“哎？”

栗原吓了一跳，眨眨眼睛看着云雀恭弥。他衣领上的脖颈喉结明显凸了出来，就连弧度优美的下巴也变得轮廓分明，看着像是成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