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看到那张飞过来的纸牌，却没有动，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纸牌刺穿廖戈的心脏，跌倒在他的怀里。</p>

那一瞬间，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轻轻刺了一下，微微的疼，还有一点酸胀。</p>

他看向那双盛满悲伤和恐惧的眼眸，身体居然越过大脑的指令下意识接住了廖戈，拥抱在怀里。</p>

对于西索的行为，库洛洛头一次感受到恼怒。然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在廖戈彻底断了气后将他放倒在地上，在对方有些惊讶的目光中一手刺穿他的心脏，从里面掏出一颗圆润的珠子。</p>

……没错，他之所以跟在廖戈身边，就是为了这颗珠子。廖戈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培养皿，越是发挥珍宝的效力，生命力流逝得越快，就算是这一次侥幸避过，也活不了多长时间。</p>

是他教廖戈如何尽快杀死自己。</p>

西索在一旁笑着说：“你果然没有变呢。”</p>

他闻言，掏出一张纸巾将珠子擦干净收在口袋里，微笑道：“你不要忘了，我是盗贼。”</p>

掠夺是天性，喜新厌旧也是天性。</p>

如果不是珍宝在廖戈的身体里，如果不是他早就知道需要一个培养珍宝的容器，那个暗无天日的墓穴就是廖戈的墓地。同样，他们也就不会有开始。</p>

库洛洛知道西索想做什么，自己当然不会表露出一分多余的心情。</p>

但这不意味着他是没有感情的。而是，他生命中重要的决策从不建立在感情之上。</p>

就这样，他扔下廖戈的尸体离开天空竞技场，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既然一个人已经死亡，没有灵魂的躯壳当然没必要留下，更何况他向来不会有怀念这种可笑的情绪。</p>

就和爱情一样，可笑之极。</p>

人类本就是最自私的生物，谁都不能例外。</p>

后来，窝金死了，派克也死了，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旅团。</p>

他终究还是难过了。</p>

就像廖戈所问的，如果遇到什么难过的事情，不会伤心吗？他在流下眼泪的那一瞬间，突然回忆起自己的回答——他会踏着麻烦制造者的尸体走过去。</p>

这是一个盗贼、一个团长、一个掠夺者的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