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地，排水系统无法负荷的雨水开始在地面肆意漫延，飞驰的汽车掠过，溅起半人高的水花，引得零星的抱怨声响起。</p>

雨下得更大了。</p>

一道孤零零的、看起来有些孱弱的身影蜷缩成一团，安静地待在黑暗的逼仄巷道。她看起来年纪轻轻，浑身被雨水淋得湿透，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怔怔盯着被雨水冲刷的陌生的新世界。</p>

“妈妈！”</p>

“你不要跟着我！”</p>

高跟鞋的噔噔噔响声越来越近，突然，一位身穿宽松长衫的金发中年女人在雨中不顾形象地狼狈冲过。不到片刻时间，她又折了回来。</p>

中年女人的眼眶深陷，皮肤苍白，像个上了五六十岁的日夜操劳的家庭主妇，眼神却晶亮有神，突兀的举动看起来有些神经质。</p>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p>

“你叫什么名字？”她缓缓蹲下去，目光爱怜地轻拂对方的黑发。</p>

女孩呆了呆，喃喃道：“huan（人类）……”</p>

“于曼？中国人吗？”</p>

“妈妈！”</p>

巷道闯进一位年轻男生，焦急的面容清秀，棕色鬈发稍长。他的白衬衫湿漉漉地贴着，骨架颀长却清瘦，手里紧握的雨伞被风刮得伞骨都断了。</p>

“斯宾塞。”</p>

中年女人露出久违的喜悦笑容，浑身的酒精味很快被雨水冲散：“我找到你的姐姐了。”</p>

“！”</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