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笔突然停下。</p>

温润的、发音优雅的男声令人非常舒服：“你的耳朵出现了幻听，能听到音乐？”</p>

简嘉表情僵硬，假笑着回答：“已经好了。”</p>

简嘉的这点小心思早就被汉尼拔察觉。</p>

他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掠过简嘉乌黑湿润的眼眸、洁白的皮肤、红润的唇，最后定格在她的脖颈上。</p>

白嫩、脆弱。</p>

汉尼拔收回目光，在白色的纸上继续他画了半截的简笔画。只是一些简单的线条就勾勒出对面年轻女性不安的神态。她抱着肩，抵御性十足，脸上的笑容像一副厚厚的面具，唯有一双眼睛乌黑而警觉，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p>

坐在对面的简嘉怎么也没料到，他压根一个字也没记。</p>

汉尼拔继续若无其事地问：“你都听到了什么样的音乐？”</p>

“已经好了。我说过的。”简嘉继续假笑。</p>

他握着的笔一顿，忽然轻笑一声。</p>

“你的症状不严重，但需要定期过来检查。”</p>

“我……”</p>

“创伤后应激障碍？嗯？”</p>

方才要炸毛的简嘉立即坐下，她笑得更假了，明明是在扬唇微笑，却透露出一分猫儿咬人的咬牙切齿的意味：“那么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莱克特医生。”</p>

“不用客气。”</p>

汉尼拔画上最后一笔，合上笔记本。</p>

从容而优雅的声音响起：“我的荣幸。”</p>

……完蛋。</p>

简嘉一脸生无可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