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乔饱受他的骚扰,简直痛苦不堪,向护士小姐投诉后也没有多大用处,毕竟大家午后的散步时间都在同一时刻。她在房间里窝了两天,没发现尼采的身影,还以为对方消停了。

结果,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阴魂不散的大哲学家又跟着她走了一路。

宋伊乔:“……”

果然到水逆了吗?

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算起来,她真正在伦敦不过生活了几个月的时间。眼看天气日益寒冷,温暖的阳光也无法捂热被冷风吹得潮红的脸颊,盛大的节日即将要开始,疗养院也开始准备——

圣诞节。

忙碌的前期准备带给病人们同样欢悦的心情,他们被允许跟着一起装饰房间和窗户,当然期间也添了不少的乱,白漆的大门上喷上一堆鬼画符似的符号,彩带和贴纸被两个病人当做食物差点吃下去,幸好及时阻拦住。

在这一天,晚餐极其丰盛,院长带着大家一起做弥撒,尼采并不领情,据他说,他是信奉印度教的犹太人。

“你为什么会信奉印度教?”宋伊乔没忍住好奇心。

“因为他们的神多。”

明亮的灯光下,尼采笑嘻嘻的回答。

……住在精神病院,谁认真谁就输了。

宋伊乔囧着脸,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在一旁跟着默读经典,旁边的男人呼啦啦地吞咽食物,不一会儿弄得杯盘狼藉。

晚餐结束后,他们听从护士安排回到自己的房间。宋伊乔拍拍枕头,换上睡衣,去洗手间洗漱。她平日的状态非常正常,基本的生活问题从来不需要其他人帮助,倒是十分省心。

经过这些天的治疗,宋伊乔不再连日做噩梦,并以缓慢的速度愈合心灵的创伤。旧日往事都被封存在内心,而不是试图冲破心底的牢笼,像瞪着腥红眼睛的野兽,随时准备亮出锋利的爪子,给人以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