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方镀知道这个疯猫叫沈怡好。
沈怡好站在操场上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念检讨,还是那样,蔫巴巴的,声音也不大,方镀离的远,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儿,只觉得他站的挺直,不像念检讨,反而像在念获奖感言。
那个壮男生还在医院躺着,说是脑震荡。
方镀第一次近距离地看沈怡好是半个月以后,老师办公室,他过来帮老师拿卷子,正在一叠叠地往手上放,隔壁办公桌的老师突然怒气冲冲地说:“沈怡好!”
方镀回头一看,一个小个子站在老师前面,长得白净又清秀,一双眼睛很出挑,就是瘦,穿一身脏兮兮的校服,好像有点感冒了,还在吸鼻涕。
他吸一下鼻涕,那个老师就叹了口气,有点于心不忍似的给他拿了块纸让他擦干净。
沈怡好接过来擤鼻涕,方镀有点想笑,因为他擤鼻涕的声音很大,方镀还没看见过谁这么大力气擤鼻涕的。
“擦干净了吗?”那老师是个女的,四十多岁,又给他拿了块纸,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换了挺温和的语气问他:“为什么交白卷?”
“数学老师说我抄的,”沈怡好开了口,声音不大,说出来的话却挺气人:“上次我考的分高,他说我不是自己答的,这次我不答了,他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你……”女老师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过了会儿,她说:“老师相信你没抄,但是你也不能交白卷,我找时间和数学老师谈谈,你先回去吧。”
沈怡好嗯了一声,挺有礼貌地说:“老师再见。”转身就走了,还在吸鼻涕。
方镀也拿了卷子往外走,两个人一起出了门,眼看着沈怡好拐进一间教室,在角落里坐下了,旁边还有个垃圾桶。
方镀走了。
没过几天,方镀放学回家,发现自己弟弟愁眉苦脸的在沙发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