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机突然震了,沈怡好看了一眼,是方木的电话。方镀躺下了,一只手把沈怡好抱在怀里,另外一只手拿起电话接了:“什么事儿啊?”
沈怡好听不清方木说了什么,方镀很不耐烦地答应着,嗯嗯啊啊的,应该不是什么要紧事,还一边说一边搂着沈怡好亲他的肩膀,沈怡好没敢出声,方镀突然伸手用力掐了一下沈怡好的屁股,他没忍住叫了一声。
应该是方木在那边问是谁,方镀答了一句:“你嫂子。”
沈怡好吓了一跳,方镀过了一会说:“你想来就来吧,一起吃顿饭。”
说完了他就把电话挂了,沈怡好看着他:“方木要来吗?”
“嗯,非要见你。”方镀亲了亲沈怡好的脸。
“他知道——知道是我吗?”
“明天就知道了。”方镀把被子铺好了还在沈怡好身上,抱着他不动了。
第二天沈怡好莫名的有些紧张,谁知道方木比他还紧张,三个人坐在一起,方木和沈怡好对视了一会,突然痛心疾首地把杯子里的水喝了。
“哥!”方木看着方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似的。
其实方木早就隐约猜到了,方镀问过他无数次关于沈怡好的消息,连他的毕业照都给拿走了,肯定不是为了看他。二十七的人还没女朋友,恋爱也没谈过,如果心里没人能这样吗?可是他亲眼见了,还是很难接受,换个人就算了,为什么非要是沈怡好啊?
可是看他哥对沈怡好那个宝贝样,他也不敢说什么了,他就知道他哥当年莫名其妙的对一个小男孩好肯定不正常,可是一想起当年,方木又想起来他对沈怡好说过很过分的话,还逼他喝酒,方木有点不敢看沈怡好了。
“你叫我了不叫你嫂子吗?”方镀说。
沈怡好还怕方木不高兴,刚想说让方镀别乱开玩笑,方木就别别扭扭地叫了一声嫂子。
方镀听完了好像心情不错,还特意点了两个方木爱吃的菜,等菜的时候方木想了一下,觉得他哥这么多年要是真的只等一个沈怡好,也怪命苦的,他当弟弟的不好拆台,还伸手给沈怡好倒了点柠檬水让他喝。
菜上来了,方镀擦干净手给沈怡好拆螃蟹,方木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问沈怡好最近忙什么呢。
“我读研呢,研二了,你呢?”
“我工作呢,”方木说:“在我哥公司工作,坑他钱。”
方镀把螃蟹肉喂给沈怡好,哼笑了一声:“你还知道啊,我看你生下来就是坑我钱的。”
吃了饭,三个人就分开了,方木还是得消化消化这个事实,那个高中时候被他欺负过的小屁孩和他哥搞到一起了,还把他哥迷的晕头转向的,方木有点担心自己以后日子不好过了。
方镀把该交接完的事交接完,就去到沈怡好读研的城市忙分公司了,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草率,甚至耽误了很多事,但是他总觉得心里没底。
沈怡好对他也不是不好,没有冷言冷语,也没吊着他,但是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缠着他了,一副有心事压着,总是很累的样子,他知道沈怡好这么多年肯定过得很辛苦,钱不会够用,给了他一张卡,可是沈怡好一分钱也没动过,给他买的一堆东西也从来没看他用过,只有一次给他买了几本英文原版书,沈怡好还挺喜欢,和他说谢谢。
方镀也想问,可是问什么呢?你这么多年过得好不好?沈怡好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孩,自己在外面读了这么多年书,还出过国读了研,他要是过得稍微懒散点也做不到,过得会轻松吗?有时候他看着沈怡好坐在椅子上看书的背影就觉得不踏实,太瘦了,显得他很孤单很寂寞。方镀爱死了沈怡好的倔强,也恨死了这份倔强,沈怡好对自己有了隔阂,就是天塌了也不会让自己帮忙顶一下的。
方镀想让沈怡好从寝室搬出来,沈怡好没同意,说嫌麻烦,方镀只好在沈怡好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很适合同居的公寓,沈怡好不忙的时候就会过来,给方镀做顿饭吃,他现在做饭没以前好吃了,方镀吃的出来,可还是很捧场。有时候他从后面抱着沈怡好,就会想起沈怡好高三的时候,他也是在后面抱着沈怡好,看他打鸡蛋,他当时心里想的是,等他高考以后就和他说清楚了。
那时候沈怡好肯定感觉的到,可是他一次也没有问过。
沈怡好确实是身体不如以前了,这几年他过得实在太辛苦,熬夜和睡不够是常事,也准备过一段时间去医院看看,可是他不想让方镀担心,摸着方镀的头发说:“明天想和你待着,开学以前再去检查吧,我觉得还行,没什么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