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戈和这么多人好过,当然能感觉到一点什么,可是他不太想和李京云有什么牵扯,虽然李京云很好,但兔子不吃窝边草,他爸好朋友的儿子,还比他小好几岁,他说什么也不能开这个头。
于是他又催了一遍,李京云终于走了。
诸戈把剩下的饭菜收拾好了扔掉,吃了胃药就去书房了,蘸了墨提笔,他福至心灵似的写:我情似云复晴蓝,心悠坤宠然其瀚。
他看了看,嗤笑一声,又把笔扔在桌子上了。
心如此矣,我复悠然!
李京云那天和他分开以后还生怕他又不搭理自己,有事没事就和他联系一下,诸戈却没故意不理他,因为觉得毕竟李京云岁数小,新鲜劲过了就好了,他做事是从来不做绝的。
李京云越是看他这样,越是觉得难耐,顺杆爬似的,他主动联系诸戈的次数越来越多,但是没敢再露出什么意图,他没喜欢过谁,更没追过谁,他不太会,但是对人好总归是本能,他是相信诸戈不会让自己真心错付的。
入了秋的时候,诸戈生了场病,这病生的蹊跷,是他爷爷祭日,他带着花祭奠以后生的。去医院也查不出来什么,就是吃不下饭,头疼。偏巧公司又出了事,白一奕那边的人做手脚,挖了他们公司一个合同还没到期的高管,高管带着诸戈公司一项大业务的所有合作伙伴情况,客户资料,业务报价和详情一走了之,诸戈和法务部的人开了好几天的会,忙的焦头烂额。
起诉的话费时费力,但是诸戈的意思是一定要起诉,他知道白一奕故意恶心他,他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没想到白一奕私下里又来找过他,告诉他,只要他同意和好,自己把那个高管带过来的资料完璧归赵。
“是吗?”诸戈这几天睡都没睡过几个小时,黑眼圈都有点出来了,他看着白一奕,白一奕也看着他,还有点心疼的去摸他的脸。
诸戈躲开了,突然变了脸色:“你他妈想得美!整我是吧,我怕你吗?你就是心理变态,别他妈说为了我了,为了我就这么整我?有多远滚多远,等着法庭见吧,我现在脾气不好,你别逼我动手揍你。”
他起身就要走,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撑着桌子才没倒下,缓了好一会才缓回来,白一奕半抱半扶着他,不住地问他没事吧?诸戈骂了一声,推开了他:“你放心吧,比你死的晚。”
可是他回了公司以后,哪怕坐在椅子上都觉得天旋地转,李京云借着印资料的机会跑过来看他,发现他垂着头使劲按自己的太阳穴。
李京云赶紧关了门跑过去帮他按,没敢多问,诸戈抬头一看是他,又把头垂下去了。
“我真是废物当久了,遇到点事儿就烦了,”诸戈说:“你可别学我啊。”
李京云觉得心疼他,赶紧说:“谁说你是废物了?”
“我有自知之明呗,”诸戈觉得好了点,把他的手拉下去了:“反正你以后别学我。”
“学你交很多男朋友吗?”李京云其实是知道前因后果的,心里有点不舒服了:“他对你也太念念不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