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兰的身前还有从房里搬出来的书桌,随身携带的毛笔和朱砂黄纸,正画着符。
这个习惯是在晴明身上学来的,在平安京的安倍府邸,只要不下雨,晴明就爱把书籍和纸笔都搬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在天光和微风下,就着樱花的香气提笔。
恰好,奴良宅的院子里,也有这么一棵粉红似的樱树。
樱姬。
实在是很容易联想到的名字。
这棵樱树,或许是浪漫的滑头鬼亲手栽下的吧。
微风吹过,带起柔嫩的枝,陆生的声音在融化在风中,似乎也带着种说不出的怅然,“爸爸已经过世了。我和妈妈爷爷住在一起住。”
“……抱歉。”
“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滑瓢和樱姬的儿子吗。
作为继承了父亲滑头鬼二分之一血脉的半妖,即是奴良组的二代目,会死掉肯定不是生病或者寿命到了这样的原因。
埃兰的耳边,似乎又想起了羽衣狐从丰臣家高高的屋顶上摔下时的怨恨——
“绝不会轻饶你,决不饶你!”
“我要诅咒!”
“我要诅咒你滑头鬼,将我的孩子……将我的夙愿粉碎这条罪孽,一定会让你偿还的!”
“我永远诅咒你们的血脉,无论时隔多久,你们的子孙一定会被狐狸的诅咒所束缚——”
那个时候,埃兰是可以阻止的。
但他没有出手的理由,而且这壳子原本的主人、名为玉藻前的大狐狸显然对羽衣狐的遭遇有些共鸣。
也不知道羽衣狐醒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