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一层看不见却坚韧无比的薄膜隔开了那仿佛无坚不摧的刀光,以一种轻松的姿态将攻击吸收,空气中现出浅浅涟漪,随即隐没。
雪白的幼猫落在地上,已变作个熟悉的白衣少年。若没有白泽在,无花绝不会想要死在此处,因为少林妙僧绝不容许自己和这些瞧不上的人死在一处,除非他知道有人可以带走他的尸体——即便佛门熏陶十数年,在无花的心中的某一处,人依旧是被分为三六九等的。
无欲无求,于生亦如此。
无花已萌死志,白泽的神情竟然还是很平静,声音甚至还带着些调侃道:“主人,这个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刻意停顿,而后低低道:“你又如何知晓,死去之后便可以逃离我的掌控呢?”
无花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独占欲,是可以从点点滴滴瞧出来的。不许他和楚留香单独见面,讨厌他做的菜被其他人品尝……在白泽形态是猫的时候,它用撒娇和死缠烂打来达到目的;在少年形态时,他却更擅长揣测人心,话语更是一针见血。
对着那双纯黑色的眸子,无花微微而笑,神情潇洒而温文道:“多谢相救。”
雨散云收,天光明朗。
阳光照入花厅,月白色僧衣的俊俏和尚静立其中,眉目间笼上层光晕,一片狼藉的花厅仿佛都在这光晕中幻化成庄严的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