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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张嘴,尝试了好几次都只发出了呜呜声,说不成字。忍了忍,没忍住,他哭了出声。

舌头这种地方,脆弱敏感且接近大脑,娇贵受不得伤痛。

贾赦一时激动,力道太大,咬出了一个大口子,血不断往外涌,那感觉和命根子被踢中差不多,痛到他险些窒息。

辛夫人看见血水又流出来一波,急切道:“赶紧闭上嘴巴,快别张开了。”

她的声音让周围一群人惊醒回神,张氏率先做出反应,指了个眼熟的小丫鬟,吩咐道:“来人,速速去请大夫。”

接着史氏又道:“家里有什么金疮药、止血粉的,快先取过来给他含在嘴里,看能不能止血。”

“是。”丫鬟们应了一声,快步冲了出去。

贾赦捂着嘴的那只手全染红了,情况看起来十分严重,骇人得紧。

四下的人看了,喉咙发干,皱着脸下意识吞咽口水,心里跟着贾赦“嘶嘶”痛叫。

“这血流的也忒严重了,日后不会哑巴吧?”王夫人嫌弃地别过头,悄悄挪步离远,躲避到了史氏身后。

实则贾赦口中流淌出的大半是口水,只是被血色染红了,给人错觉,让人们肉眼误以为是血。

这般伤情,至多只会叫他痛到怀疑人生,难受一阵子。仔细养好,倒不会哑巴。

可屋里的人不知贾赦具体伤势,瞧着流血的程度瞎猜测,便都觉得他伤势严重到了有碍说话的程度。

王夫人的猜测一出嘴,贾赦的一颗心立即吓得提到了嗓子眼。抬头见群人满脸严肃,他狂乱的神情顿时化为惊恐,哭得稀里哗啦的,凄惨万分。

早知会因一时推卸责任,与儿子起争执,累得自己哑巴,打死他也不那么做。

毕竟他那老娘心眼偏到了咯吱窝里,在她眼中自己早就坏透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即便承认了顶多再被骂几句,何必像如今这般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