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心脏猛地收缩,眨眼间面色如土。
脑子里一锅乱粥,贾政尝试张开嘴巴,几次后发现无力辩解脱罪,恛惶无措,唯有可劲儿的往地上砰砰砰磕响头,脑门上沾满了地上的沙子,挤出点点血花。
他一直磕着,皇帝冷眼旁观,久久不喊停。
脑门的痛意越来越深,这股剧痛反倒令贾政乱糟糟的脑子恢复了几分清醒。
面向地面的眼珠子一转,贾政心念一动,当即眼泪说来就来,哽咽道:“微臣亦知晓凭自己的身份居于荣禧堂实属不妥,怎奈家母执意如此。当初微臣不肯点头答应,她老人家便日渐消瘦。后来眼看着都快廋成人干一病不起,臣出于孝道,为了老母,这才不得不违心同意了。”
“其实这几年来,看着兄长住在马厩旁的偏远,微臣心中也十分难过,只是……只是一直没有法子……”
贾政泣不成声,说的情真意切,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似的。
皇帝的眼神冰冷得仿佛有冰块从里头飞出来,瞟了眼远处赶来的中年妇人身影,声音听不出喜怒。“如此说来,你鸠占鹊巢是不得已的,本身并无错,而一切都是贾史氏的不慈造成的。”
“贾存周,你可是这样的意思?”
贾政的原意是用孝道脱身,希望帝皇看在他情有可原的份儿上,原谅他的错误。却想不到,皇帝居然把他的解释解读成了他在指控史氏的不慈。
闻帝皇所言,贾政的身体骤然僵直,表情凝固,刚想摇头否认,说他不是这样的意思,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妇人似哭似怨的声音。
“老二!你……”
贾政身体摇晃了一下,僵身回头一看,差点没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