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都不知道应该先给他处理伤口还是先降温。温度高得过于吓人,薛洋怕他烧出毛病,就先握住他一只手,给他传输些灵力以保持体力。

薛洋的灵力缓而绵延地进入到血脉,渐渐换过一口气来,晓星尘咳了一声,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气息粗重混乱,好像很是难受。

这就行了。薛洋绷紧的神经稍稍缓和了些,觉得应该去药铺拿药,但看晓星尘这样子,又实在不放心留他一人。何况现在这个时间,离药铺开张还早得很。

薛洋去炉灶旁烧了两盆热水,然后撸起袖子上上下下地翻找着能消炎的东西。

晓星尘说他不会感染,八成是在敷衍他,都是肉体凡身他还能例外了不成。

除了之前拿的治伤草药还剩一点,但消炎的没有了,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消炎止痛的东西。想到他手上那个伤口,薛洋觉得好生为难。

忽然眼睛一瞟,顿时有了主意。

薛洋鼓捣了一阵回到屋内,先用那盆干净的热水帮晓星尘清理伤口。伤口太深,出血量太多,满手都是凝固的黑色血块。薛洋好不容易才洗了个干净,整盆水都浸染成暗红色,薛洋又打了一本水才彻底洗干净。

这下能够看清楚伤口的全貌,手掌被整个穿透,新鲜的伤口狰狞地外翻,隐约能看到掌骨和筋脉。没有了凝固的血液阻拦,有些地方又开始慢慢渗出血液,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流下来。

什么样的伤薛洋没看过,就是把人分尸切块薛洋都不在话下,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挥着降灾把人挫骨削泥,打个响指就能让人脑浆爆裂。

但现在只是面对这一个小小伤口,薛洋竟觉得有点不忍直视,小心地仔细呆望了一会儿,似乎在踌躇什么,之后才终于下定决心,握住晓星尘手腕,将另一盆混着盐的水撩到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