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比期待着晓星尘苏醒,什么都想对他说。以往那些说不出口的,被他的锋芒所掩盖的,层层的伤害之下遮掩的,好像一瞬间都明亮起来,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薛洋抱着晓星尘,脸上不再是一贯的笑也不是扭曲的暴戾,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也不是从未有过,那三年中他是有的,只是自从晓星尘以剑自刎后醒来,这种平静在他的脸上就完全消失了,一如三年前他从未遇到过晓星尘的那些年岁,放肆张狂地演绎着他扭曲的人生。

聪明如薛洋,却唯独太不理解这种情感的转变了。他只知道,如果能一直这样抱着怀中的人就好了。

他想,如果这个人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那他一定不会再伤害他。

噩梦与现实交织缠绕,不断地煎熬着撕扯着。

第三天,晓星尘醒了过来。

烧已经退得差不多干净了,大病过后浑身无力,头还是疼得,全身上下都酸痛异常。

他意识清醒,人却是动也未动,像是失了所有行动的能力,软绵绵地缩在角落。

大脑自我保护般地一片空白,就连昏迷时的噩梦都自动阻断掉了。一切都是假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改变。

然而随着身体机能的复苏,那晚发生的事情还是一寸寸你地在记忆中浮现,如破碎的图画,细碎着从四面八方袭来,让他避无可避,最后不可抗力地汇聚成完整的画面,残忍地清醒地告诉他那晚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