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是这么一个偏执又极端的人啊。

消息汇报进来,药物的控制下,义城终于不再有人染病,患病的病人,也在一天天好起来。

这场惊心动魄的瘟疫终于过去了。

然而留下的惨痛却似永不会消散了,穿梭在小巷之间,经常听到屋内有人或撕心裂肺,或低沉郁郁的哭泣,至亲挚友的离去让义城沉浸在一片凄婉惨淡之中。芸芸众生,怎么就这么的苦,这么的痛。

街上堆满了来不及清理的尸体,散发着阵阵腐臭,万幸的是在天已转凉,不会不会有蚊蝇来食。为了防止新的什么瘟疫蔓延,晓星尘又针对这种情况弄了一些预防药,发给城中居民。

薛洋身体素质极好,对症下药得到治疗,已经完全康复了,于是发药的任务又交给他来做,其余时间跟着晓星尘和几名大夫走在街上,探查现下情况。

薛洋百无聊赖地双手插兜,摇摇晃晃地跟在后面。前面停,他就停,前面走,他就走,反正没他什么事。他不想跟,是晓星尘让他跟的。

耳边都是居民啜泣的声音,一阵阵地搅弄得人心烦。薛洋看到尸堆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容,虽然早已僵硬扭曲,或发霉腐败,黑色的血块沾满一身,薛洋还是发现,这个是早市卖土豆的老头,那个是开小商铺的大姐,还有蒸糖包的老太太,还记的她的糖包是这里最好吃的,一口咬下去糖汁在口中慢慢化开,软绵香甜。

薛洋压根就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过,从不拿正眼去瞧。如今他们死了,薛洋却能辨认出来。他在这里这些年,不知不觉中就记住了。

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坐在角落里,看面相还很年轻,倚靠在老旧的门板上,怀中抱着一个早已僵硬的尸体。这人时而呆若木鸡地盯着尸体发呆,时而傻笑一声,疯疯癫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