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印女和那个自称叫做日斩的少年一路不停地说着话语，似乎印女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她的语调很轻快，是发自心底的、没有忧虑的快乐，这让一清有些欣慰。至少她的学生，还不知道什么叫做仇恨。

她很希望印女一直保持这样子的无忧无虑，就像曾经年轻的她，除了力量什么也不在意，也没有感情的羁绊。

火影楼的格局和她离开木叶时相比没有太大变化，楼梯级数也还是一模一样。她还未走到柱间的办公室门口，就听见他压抑的、隐隐的咳嗽声，就连一清都仿佛能感受到胸口扯动一样的痛感。

宇智波斑留给柱间的，除了经年的怀念与遗憾，还有一身的伤痛。

“柱间的身体……”她开口，带着疑问的语气说了半句话。

扉间隔着门，听到大哥的咳嗽声渐渐平复，说道：“一直不太好。”

扉间很想转头去看看她现在的模样，可是他却逼迫自己一直直视着前方，只能用余光去偷偷地看她大概的容貌，虽然他知道她双目失明，可能无法注意到他这细微的动作。

她依旧穿着宇智波的族服，黑色的长发在腰际整齐地裁剪好。也许因为水之国的气候，她的皮肤比起离开时更苍白了，就好像涤净的白瓷，不留一丝色彩。她颊侧的发挡住了大半面容，他看不清她的五官是否有了变化，但是他猜想她的表情一定如同当年那样是冷漠而又透着骄傲的。

“大哥，一清回来了。”扉间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看到有着黑长直的火影正一脸严肃地拍着胸口。此刻听到他的话语，有些了然地说道：“啊，难怪扉间跑的那么快。”

柱间站了起来，朝着宇智波一清说：“回家了就好。”

一清的内心还在纠结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柱间，还没有摆出想象中那种“仇恨中含着释怀冷漠里透着蔑视”的表情，就先被柱间将了一军。柱间的表现，看起来两人从来没有过什么矛盾。他们还是创设时期一起走来的伙伴，她也只是普普通通、因为公务而外派了几年的同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