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和为贵,我看这件事两家应该冷静的坐在一起,好好解释明白其中的误会。”林如海诚心诚意劝说,他望着晏良的眼神里面几度带着恳求。
他一个外人要掺和贾家两府的矛盾,实属尴尬,看来这贾母的女婿还挺难做。
晏良挺同情林如海,“这主意应该不是你想的,老太太求你了?叫你跑腿儿?”
“我自然是不躲过,这件事你们早晚要谈清楚,何不趁现在时机摊开来讲明白。”
晏良本想和林如海说就算是谈也是白谈,再说这件事儿本身他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过见他面色难堪,而且十分着急。免得让林如海难做,晏良干脆决定就去会一会贾母他们,看他们到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傍晚,三位老爷齐聚一堂,算上贾母,还有王夫人,以及被家母硬拉进来的林如海。
“族内的事儿,何必叫外人插手,叫他赶快回家去。”晏良今天在广源楼和林如海聊天儿的时候,听说这两日黛玉的身体不是很好。他此刻的目的自然是打发林如海早点儿回去陪老婆孩子,林如海留在这儿只会难做,纯粹浪费时间,没有必要。
贾母气不打一处来,本想就此反驳晏良,但见林如海已经迫不及待的拱手表示要告辞了。贾母特意看林如海一眼,心里一阵失落,她本来还想让一会儿林如海压压阵,现在看来他并不情愿。遂也不大好说什么,便由着他去了。
仅仅一天没见,贾政像是老了十年一样,面色颓废许多,眼圈发黑,似是久被精神么折磨而没有休息所致。贾母比贾政会强点,也更为威严些,但精气神儿看起来也不大好。
林如海走后,屋内就剩下他们五人,以及几名在场待命伺候的心腹丫鬟。
沉默率先袭来,接着第一个忍不住打破沉默的人,便是贾政。他气呼呼的拍桌,瞪着晏良,似乎有饿虎扑狼的架势。
“你们让林如海费尽心机请我来,就为了让我看他耍这个?那大可不必继续下去,浪费彼此时间,以后两府就如现在这般,各走各的路就是。”晏良起身,一脸冰冷,谁的面子也不给,便是要硬碰硬,谁怕谁。而今得势可以猖狂的是他,何苦留这些无名小卒子在眼前蹦跶。
“老二!”贾母立刻出声制止贾政,责命贾政对晏良赔不是。贾政虽不愿意,可如何能忤逆母亲,只好听从其安排。
“我承认,儿媳摆阵的事儿,的确是她大意疏忽,冒犯了你。你若是真计较,我老婆子现在跪下来给你赔错也可以,但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让整个王家都在你的意气用事下毁于一旦?”提到王家的悲惨遭遇,贾母便看向几度在自己跟前哭晕了的王夫人,这突然抄家发配的旨意,对王夫人的打击简直是致命的。
王夫人忙感激的去仰望贾母,庆幸婆婆此刻还关切自己。
“你们这一家人好有意思,有铁证不看,不去反思王家是否是自己做错了,反倒把一切都怪在我头上。杀人还怪人家卖得刀磨太锋利?你们若真想替王家报不平,那就散尽家财帮助人机,和王家同进退就是。你们要真敢这样做,我倒觉得还有几分可敬。可瞧瞧你们现在的嘴脸,自己什么力都不愿已出,只晓得嘴巴一张一合指责别人,真好意思?”
晏良连番质问,叫贾母等臊得有点没脸,一时说不出话。
王夫人虽厌恶晏良,但听他的话却有几分道理。她询问的看向贾母贾政那边,希望俩人会反驳,会明确表示一下真的与阿尼去帮助扶持她的娘家。谁知这对母子只是难堪不说话,什么都没说。王夫人顿时寒心不已,心里刀绞般的痛。
贾母扫眼王夫人,当即打发人去搀着王夫人离开。
晏良:“你们要是觉得你们有理,好啊,我愿意让你们召集族人,在族人面前评理。你若觉得这样还不公平,还想闹大点,那就干脆告到京畿衙门去。我随时奉陪到底!还有,奉劝你们以后找去麻烦林如海,这么点小事儿来来回回的请他,惹烦了人家,真跟你们撇清关系呢,以后我看你们还那什么指靠!”
“我女婿的事儿还轮到你操心。”贾母执拗地偏着头,发火道。
“好,那就说我们。”晏良顿了顿,扬头睥睨他们,郑重宣告,“从今天开始,我做一天族长,你们荣府要恪守族规,不许有半点越矩之错。任何人,我不管你们是老子还是小子,一旦触犯族规全按例论处。再有,王子腾的事儿谁以后也不许在我跟前提,你们有种就找证据去官府告我,或想别的法子扳倒我。但如果你们做不到,就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听话,别放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