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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点点头,对于晏良的解释十分信服,这也侧面证实了他的眼光的确好。皇帝越加确信,从今以后只要有这么个能人伴在自己左右,任何大事皆可轻松处理。对于朝中那些在暗中乱蹦乱跳的逆臣们,他大可不必再忧心顾虑了。

“你既然如此会相面,那你说说,咱们朝中这些大臣,哪些是好的,哪些是坏的?”皇帝忍不住脱口而问。

晏良神色凝重,忙起身冲皇帝作揖,“臣才疏学浅,相面之术并非十成十确准,且这相看要讲究天时地利,常有生变之处,故臣在没有铁证之前,万不敢妄加评断。况且朝堂之中各位大臣都是国之栋梁,若因臣一句不负责任的话而无辜受害,臣便是逆天违道,要遭报应了。”

皇帝听后,沉默思量,神态微微有些不悦。

晏良便跪地请罪,“臣无能,还请皇上降罪。”

“贾爱卿,你说的极有道理。有时善恶就在人心一念之间,就像你说的,变数太大。任何罪名在没有实证之前,就如此随意指责他人,的确难以服众。”皇帝在心中暗暗缓了口气,还好自己只是一时冲动,而且幸亏晏良是个极为沉着机敏的忠臣。不然自己心被蛊惑,他身为帝王每天只去听道士所言,听风就是雨,定会失道寡助,皇位难保。

晏良见皇帝明白这个道理,心情愉悦许多,他之前一直担心的事情总算是解决了。

“你这件事,你可知谁是幕后指使,你可有什么仇家?”

“仇家没有,闹别扭的倒有几个,但他们没能力会雇死士杀臣。而今能想到的起因,就只有王子腾这一件事了。”晏良实话实说道。

皇帝点头,他也是如此认定。王子腾而今已经倒了,派杀手的幕后主使应该不会是他,而是王子腾背后的势力。应该是晏良动了王子腾,将幕后者惹恼,迫得他不得不出手杀人泄愤。

皇帝担心晏良今后的安全,决计派几个人去保护他。晏良便提议举荐了袁汉宰,毕竟是早前就熟识的朋友,在身边用起来比较顺手。皇帝当即应允,封袁汉宰为六品侍卫长,率领十二位精选的皇宫禁卫负责近身保护晏良。另有兵部拨派的六十名侍卫,负责宁国府的周边安全。

所以晏良这次回府的时候,身边跟着十二名骑马的骁勇禁卫,后面还有两队身强力壮手执长矛的兵士们,可谓是气派十足,好似要去抄谁的家一样。

这一队人马自然惊动了荣府的人。还有刺杀的事,上午发生后,就立即传遍了整个京城。对于礼部贾侍郎智勇擒拿贼人的事迹,那也是疯传得有些邪乎了,甚至把晏良形容成了道仙,天生带着一双厉眼可随意看透世人。

贾母听了这些传闻后,颇觉得可笑,骂外头那些都是没见过晏良真正的样子。要是见了本人,知道他是个如此刻薄亲族的人物,恐怕就没那么多人瞻仰敬慕他了。

贾政这些日子倒悄静悄地,每日闷闷不乐,甚至有些怀疑自我。从王子腾倒台之后,贾政就感觉到自己身边似乎有了危机,本来他们荣府是有个出息的亲戚林如海。但贾政和他几番解除下来,觉得林如海并非会真心为他们荣府做事,他而今所做的一切也仅仅只仅限于帮忙打听消息,传个话而已,这貌似还是碍于老太太的面子才会做。而真正的帮助,比如在工部好好提携他,这种事儿他是一点都没做。而且在工部,他好像还因为他们俩挂着亲戚的缘故,一直在和他避嫌,任由另一位工部侍郎调派使用他,林如海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

眼见着自个儿做在高官之位的妹夫和自己同在工部,却占不到便宜,贾政自然郁闷。这亲戚有了还不如没有。

贾政琢磨着要不要把此事的难处跟贾母说,看看劳动老太太的面子能否让林如海屈服。奈何他自己就先好面子,不好意思跟老母亲开口,特别是王君效太医那件事之后,他更加不好意思开口,生怕在他老母亲眼里自己真成了一个无用无能之人。谁知就这么几天踌躇的工夫,晏良遇刺,皇帝突然下旨将林如海调离工部,成了京畿府尹。

贾政听到这消息到现在,心里只有后悔,早知道他之前不踌躇了,以至于今天一整日在抑郁。

这些的确是晏良观察到的,但都不算是最重要。晏良其实是先一眼看出这俩人身有因业,都动了杀人的念头,才忍不住多关注了这俩人。而后综合这俩人的表现,显然是在踩点,而他的车一过,这俩乞丐就跑了,晏良自然就猜出他们就是冲着自己来得,势必要及时防备,绝了这后患。他估摸这些人应该是打算在祥和街动手,他便故意绕道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