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看见被丢在一边地上的两张纸,有折叠的痕迹,这应该就是晏良装在信封里的东西。
贾赦去拾起来看,竟然只是两张调任令。再看调任令的内容,贾赦不禁睁大眼睛。第一张是贾政的,这并不稀奇;而第二张竟然是他自己的。他的好二弟竟然要被调去西北某个他听都没听过的小地方做县令,谁都知道这要是真的,一去只怕没个七年八载是回不来的。西北那地方有寒苦,再得个病什么的,只怕这辈子都甭指望回来了。
贾赦再仔细看自己的这张,这贾晏良可真够狠,竟然真的调他去司宫台扫猪圈!虽然司宫台在京城,可踏进那地方,就相当于一只脚走进宫门了,去了那里没个一年半载也出不来。而且稍有不慎,得罪了上头,也是个掉脑袋的活儿。不过,调令上的词儿用得可真是好,说他这些年白享爵位,理该鞠躬尽瘁,为皇帝扫一角尘土。
他娘的,这也叫扫一角尘土,这明明是扫猪圈!谁家猪圈就只有一角尘土!
贾赦恨得咬牙,脖子上青筋暴露。
贾母狠狠瞪一眼贾赦,冷哼道:“你的眼原来没瞎!”
“母亲!”贾赦蔫了,也老实地跪下。
贾母为了儿子们的‘前途’,自然是会舍身写下保证书,她没有选择。
贾母写完最后一个字,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她失手丢了笔,整个人酸软地瘫在丫鬟的怀里。她连连叹气,哼了两声,冷冷地吩咐贾赦把字据拿给晏良。
贾赦应承,取了字据就走。贾政要跟着一起,被贾母吩咐不必,但贾政还是坚持跟去了。
“哼,这种苦活儿给我就行了,老太太心疼你,你又何必跟过来。”贾赦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