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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声脆响之下,薛蟠傻眼了,众爷们闻声也瞧过来。贾珍好事儿的弯腰捡起碎掉的玉片,连连咂嘴惋惜:“难得见着成色这般好的,竟是个碎的,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了。”贾珍说完,转头责备的看向贾修云,意在埋怨他暴殄天物。贾蓉、贾蔷见状都幸灾乐祸,躲在贾珍背后冲贾修云做鬼脸,示意他要倒霉了。

贾修云才意识到那东西是自己给弄碎的,皱眉瞪惹事的薛蟠:“好好地东西你不戴着,干什么呢?”

“没事没事,是我没拿住。”薛蟠讪笑着起身,示意大家不要介意,自斟了一杯酒求大家不要对外说,千万不能让薛姨妈知道。众人嘲笑了他一阵,哄着薛蟠喝了许多酒才放过他。薛蟠半醉的坐回原来位置,故意冲贾修云眨眼,“好兄弟,为了你,瞧我受了多大的罪过。”

“呵,你自找的,我可没说要你的东西。还有,劝你以后离我远点,不然你的瓶瓶罐罐的少不得碎了,命保不准也没了呢。”贾修云嘲笑他活该,有胆子对他起坏心思,就该做好吃亏的准备。一片臭玉佩就想糊弄他?作死!

“好好好,我的错还不成么?”薛蟠感觉自己跟着了魔似的,只要能得到眼前这多带刺儿的花,家传的宝贝毁了他也不心疼。

“呵呵,”贾修云没想到薛蟠竟然不听他的警告,显然这货想学狗皮膏药,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多废话了,大不了下次叫他再多吃点苦头记住。

薛蟠等了半晌见贾修云没感激他,心里觉得失落没趣,尴尬的坐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好。本来他心里原来盘算的是:他把玉佩送给贾修云,对方欢喜的感激不已,然后主动……

宝玉本就不喜在男人圈子里混,现在被薛蟠硬拉来了也没法子,他就勿自地坐着瞎喝酒,心里头想着那些姊妹们。才呆了没多会儿,宝玉便瞧着几个爷们凑在一起喝酒吃肉谈论女人,觉得十分污秽不堪。眼不见为净,宝玉半垂着眼帘,一味的直勾勾的盯着酒杯,盯着盯着就困了。

酒过半旬,尤氏听贾母念叨宝玉有睡中觉的习惯,心料宝玉怕是会困了,赶紧知会媳妇秦可卿去爷们那儿瞧瞧。秦可卿便带着人来,王熙凤也随着她一起,俩人到了地方果然见宝玉半耷拉着脑袋双手扶在酒桌上。秦氏赶忙笑着招呼丫鬟去请宝玉来,意欲引他去歇息。

“我也去,正觉得乏呢。”贾修云主动起身,拽起了宝玉。

薛蟠见贾修云要走,也跟着要去,然看着秦氏等便觉得不合适了。他的身份和宝玉、修云不同,他是外男,年纪又比他俩长很多岁。“这本就是贾家的家宴,咱们是外戚能来参加就不错了,你可不能再添麻烦。”薛蟠脑子里回荡着今早出门前薛姨妈的耳提面命,立马蔫了,只能可怜巴巴的眼瞪着贾修云随着宝玉、秦氏等离去。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不见了,薛蟠才收了神,郁闷的接过贾蓉为他斟的酒,一饮而尽,酒水却变得没滋没味了,跟清水一般。

贾修云本就是为了不见薛蟠才跟来的,他和宝玉一起到了屋子里,便轻松地坐下,向秦氏表示感谢。宝玉却没坐,反而是瞪着眼睛打量屋子里的摆设挂画,面露不悦。

秦可卿见状便问宝玉可有什么不满意的。

宝玉眼盯着墙上挂着的《燃藜图》,心中颇有不忿之意。刚要开口,却被贾修云先截了话。

“室宇精美,铺陈华丽,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确实如此,这屋子可是最好的了。”秦可卿笑了笑,便对宝玉和贾环道:“二位叔叔便在此歇息,有什么事儿尽管开口唤人就是,我叫丫鬟嬷嬷在外头候着呢。”

贾修云点头,示意秦可卿可以走了。宝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人走了,又气又急,拉着贾修云讲理。

“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屋子,你看这画,画的人物固然好,上面这幅对联着实让人觉得不快,写的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好句子,非常有道理!怎么了,宝二哥不喜欢这句话?”贾修云故作不懂得望着他,心里才恍然大悟,此时竟然是宝玉梦十二钗的情节。时间上有点不对盘,但情节貌似没错。如果真是这样,他还就真不能让宝玉去秦可卿的屋子里睡了。

贾修云此举没别的目的,纯就是想搅和一下看看,比如会不会有蝴蝶效应之类的。呃,贾修云微微的意识到自己貌似有点恶趣味了。于是他抬首十分同情的看着宝玉,没办法了,谁让宝玉这么倒霉碰见他了。

贾修云正腹诽的上瘾,突然感觉腰间有双手在碰自己,下意识的伸手狠狠地把它打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