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客气了。”裴晋瞬间敛尽身上的傲气,十分客气的冲林如海行礼。贾修云也跟着作揖,叫了声‘姑父’。
林如海微微惊讶的打量贾修云,笑道:“原来你便是小女信中所言的环三弟,好孩子,多亏你照看她了。”
待黛玉上了轿子后,林如海便拱手和裴家二老爷等人告辞,临走前不忘邀请裴晋和贾修云祭祖后,去他家住一住。
裴晋倒毫不客气:“必会叨扰林大人。”
林如海脸上的笑意更满了,赞许的瞧眼裴晋,转而笑眯眯的看向贾修云,方上了轿子,带着儿女离去。
送走了林如海,圆脸的中年男人高兴地抱住裴晋。裴晋叫了一声二叔,随即便和贾修云引荐他扬州老家的亲戚:“这是我二叔、三叔、四叔、五叔、七叔、八叔。”
贾修云连续弯了六次腰,险些折断了。
紧接着,裴晋便开始介绍与几位叔叔同行的兄弟们。贾修云挨个认识了之后,方同裴晋一同上车,到了裴家老宅。
裴家二老爷的两个儿子裴江和裴温负责安排裴晋和贾修云的住处。院落十分大,正房竟比贾府的荣禧堂还气派几分,前院后院布置气派大方,更有一处小型的园林,花草竹木,顽石假山,潺潺溪水。
裴江和裴温交代完杂事之后,便早早的告辞,以便让二人早些歇息,以解旅途疲乏。
裴晋把正房的好位置让给了修云住,他则去住厢房。
“不好,你才是这的主人,我住厢房就成,这的环境比我家不知好多少倍,苦不了我。”贾修云笑道,也不给裴晋辩驳的机会,直接吩咐人把他的东西搬到厢房去。
裴晋也不强迫他,他愿意尊重修云的决定。
“喂,我发现一个十分奇怪的事儿,你的叔叔排行到八了!这不算什么,奇怪在你这些叔叔怎么都亲自去接你。按理说他们才是长辈。”刚才修云貌似没看见六叔,猜他必是在外地或者已经不在了。“还有,你和你堂兄们的名字不大一样,你的是晋,而他们是江、温、河之类的,皆与水有关。”
“我的名字是皇上赐的,与他们自然不同。”裴晋笑了笑,继续解释道,“我原有七位叔叔,六叔走得早,如今剩下六位叔叔了。他们皆是老太爷后扶正的良妾所生,也就是如今府中的老太太,一会儿我带你去见她。虽说是扶正,她和正妻还有不同,算是侧妻,死后是不能与老太爷合葬的。所以在地位上,他们跟我们大房差很多。”
“呃,侧妻?倒是头一次听说。不过你祖母是长公主,也倒在情理之中。”贾修云叹道。如今的裴家大老爷威震全国,裴家大房在京城何等有势力。相较大房而言,扬州的裴家简直是默默无闻。所以说有时候出身就决定了胜负,裴晋这小子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那类人。
二人歇息了一阵儿之后,晚饭前去了老太太房中请安。与其说是请安,倒不如说就是打个招呼。老太太年过半百,还要拄着拐杖亲自迎接裴晋到来,每句话说的都是客客气气的。
次日,裴晋便带着贾修云连同裴家众人前往裴家祖坟祭祖。裴家几位老爷早在数月前得了消息便备好了一切,当即召集了百余名法师开道做法,祭拜器具贡品等等数不胜数,十分的奢侈气派。
贾修云暗地里算了算,裴家这一次祭拜少说要过万两银子,也算是挥金如土了。不过裴家祭祀的是公主和驸马,有此待遇也不算稀奇。
祭祀后,回去的路上,裴晋便顺路到了林府,让驱风去送拜帖。岂料车刚停,裴晋便瞧见有一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蹲坐在林府门口,似是耍赖不走。
裴晋二话不说下了车,打量跛足道人:“十年前,你可曾去过京城裴家?”
“哎呀,和尚,冤孽找上门来了。”跛足道人向后退了一步,一屁股栽倒在癞头和尚的怀里。二人哎呀呀的大叫,一起躺在了地上。
贾修云可认得这俩人,谁不知道红楼里两个看得透世事的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他赶紧也跳下了车,直奔二人而去。跛足道人见着贾修云,更是惊得张大嘴,明晃晃的露着他嘴巴里的红舌头。
“孽债,孽债啊。”跛足道人大呼,站起身来,“世事纷纷入闪电,轮回滚滚似云飞;今日不知明日事,哪有功夫论是非。”1
跛足道人说罢,便扶着赖头和尚要走。裴晋见状,厉声喊俩人停下。那而人偏越走越快。裴晋火了,高声喝令驱风骑马去追。
林府的人早听见动静报与了林如海,林如海急急忙忙赶来,力邀裴晋和贾修云进府。林如海听说他二人在自己的门口碰见了癞头和尚,也命人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