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日子还得过,大不了从头再来。
邢氏洗完脸,略施粉黛,选了件颜色鲜亮的衣服穿着,而后移步至偏厅内坐着。
丫鬟娇红奉茶,秋桐张罗传饭。
邢氏蹙眉打量秋桐衣着,还是昨儿个那套,衣襟有些褶皱。邢氏叫停了她:“其他人呢?”
秋桐愣了下,杏目流转,当即笑道:“太太前儿个不是说么,要歇息两日,两位姨娘不敢来叨扰。老爷忙,也不会来。”
邢氏是早就猜测这位‘丈夫’该不是什么好货色。也不用别人跟她嚼舌根子,单就考量本尊在荣府里的尴尬身份地位就晓得了。丈夫若真是个有出息的,妻子再怎么混账也至少会受下人尊敬。
而这位跟她同样是“邢氏”的邢夫人,荣府里稍微体面点的丫鬟都瞧不上她,比如秋桐就是一个。
邢氏休闲的拨弄碗中浮起的茶叶:“忙?大早上的,你怎知道老爷忙?你是伺候我的,我还没见着他,你倒先见着他了?”
“太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是猜的。”秋桐脸色尴尬,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心虚的回道。
邢氏暗观这位眉目娇艳的丫鬟,眼底的讥讽之意十足。这点小招数就想懵她!
邢氏管家几十年,什么人什么德行,几乎一眼就识得。这秋桐今晨衣着草率的来见她,起初面色慌张,后来又有点趾高气扬的意味,笑得春风得意;纵然躬身回话时,全身都散发着鸠占鹊巢的气场。
前两日,这丫鬟还不至于嚣张到如此地步。今天,究其变化的根本原因,答案就在那衣襟上。
“说吧,昨儿个晚上老爷几时进你的房?”邢氏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