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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见贾母为了劝自己,不惜贬低自己的大儿子,笑了。彻底释怀了此事,答应贾母绝不会在为此等小事而焦灼。

贾母看着林如海离开,心里盘算着一定要让林如海在京任职。林如海就好比是现成的大神,荣府将来少不得要依靠他一二,怎么也得想法子保住他在京。

贾政等了半天,失去耐心,叫了一声“母亲”。

贾母蹙眉,听这声儿就烦,她眼生冷冷的瞥向贾政。“早上的事儿我知道了,老二,你自以为豪的读书人的傲气哪去了,竟妄想着钻你大哥的空子得便宜。”

“都是自家亲戚,谁送礼过去不代表荣府?母亲莫不要偏心了。”贾政不满道。

“我偏心?我偏了四十多年的心在你这头,让你住了荣禧堂二三十年了,你一个次子,有资格委屈?”

贾政皱眉,五官难受的揪扯在一起。

☆、第 41 章

贾母不多说了,让贾政自己数数这段日子荣府闹出的事儿,哪一件不是跟二房有关?

贾政纳闷自己纵横官场二十多年,竟然还是对不服不过眼前的老太太。多少次了,他每每被呛的哑口无言。

贾母决定对贾政执行处罚第二步:黄牌锁定。

“你大哥作为嫡长子,我罚过他,可没留情面。到你这,也不要有怨言。”贾母道。

贾政不解的看向贾母:“母亲,您不是才罚过王氏,处置了宝玉身边人,他半颗门牙都没了!我们二房这还不算受罚?”

贾母稀奇的打量贾政,看得他心虚了。“你真有趣,自己的过错难不成算在妻儿头上受过?她们是她们,你是你。至于宝玉的门牙,活该,他自己作的。”

“母亲!”贾政眉头皱成一团,脸色惨白。老太太嘴巴越来越毒,半分情面不给人留,她老人家的着实为不慈之母。只可惜这世上只有母亲告儿子不孝之罪的,倒没有给儿子告母不慈的机会。

贾母换句话说:“得亏他摔断了门牙长教训,不然这厮保不准还要上房揭瓦,剃发出家。孩子娇惯成这德行,长大能有什么出息!给机会叫你们夫妻俩管,弄成这副德行,以后宝玉的事儿你们就别插手了。”

“您——”贾政觉得自己快气晕了。

贾母招来一小厮,名唤钱升,正是账房买办钱华的儿子。“以后他跟着你,无时无刻。”

“母亲,您这是什么意思?”贾政挑起眉毛,一脸的不忿。

“嫌弃我偏心么,这不偏心照顾你,特意派个人跟着你。这孩子办事麻利,眼疾手快,你会习惯的。”贾母笑了笑。

贾政莫名的哆嗦了下,总感觉母亲笑容背后有些毛骨悚然。贾政转而充满敌意的打量这小厮,十五六的年纪,一副老实相,低着头很乖顺。贾政在心里轻嘲了一番,母亲这是明摆着给他身边放眼线。只不过他老人家太不明智了,挑了个这么嫩的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他自有办法对付他。不出三日,他就寻个错,叫这个叫钱升的滚蛋。

“这孩子心思纯善,从没干过真么出格的事儿。别让我知道他跟了你以后学坏了,那可就真证明你没本事了。”贾母眯起眼,目光凌厉的扫向贾政。

贾政脸木了,呆呆的看向贾母。眼前这位他母亲,还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本想随意寻个偷盗的错安在钱升身上。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竟把他刚才所想也算计在内。

贾政几番挣扎也无用,带着钱升悻悻的离去。

贾母却没闲着,等到贾赦送礼赴宴回来,就把他交道跟前训斥。“我说什么来着,叫你借了那好色的毛病。真以为你们夫妻背着我弄个什么张姨娘,我不知道?见你这几日表现好,当你能把握好度,我也就懒得提。瞧瞧,到了出事儿了。今日若非我,你非得因好色误了大事!”

贾赦毫无怨言的受着贾母的斥骂。更恨那个小妾多事。昨儿个晚上他不过是邢夫人房里睡了一宿,这个贱女人为争风吃醋,今早故意谎称有病。请了大夫来看,屁大点事儿没有。还肚子疼,去他妈的肚子疼。贾赦当时真以为自己老当益壮,她怀了呢。贱妇,还差点耽误了他正经事!

贾赦给贾母打了保证,回身就叫邢夫人打发了那个小妾,自此谨记教训。他如今做官有瘾头了,对外对内他越是长脸,越容易上瘾。至于女色,暂且靠后了,可有可无。

却说宝玉这些日子消停了,心里却不曾停歇的惦记袭人的去处。他好担心袭人也会落得跟晴雯一样的下场。这些丫鬟们都是花一样的女儿家,每一朵花都该绽放的漂漂亮亮的,不该凋零。

宝玉在家读书出不去,得空就去偷偷见袭人往日的好姐妹,如鸳鸯、平儿等。鸳鸯早看透了袭人的为人,只恨自己当初识错认,巴不得不认识她。宝玉很是伤感,焦急之下,骂了鸳鸯几嘴。鸳鸯没吭声,看宝玉的眼神骤然冷了,不管宝玉如何跟她道歉都没用。

林如海见贾母为了劝自己,不惜贬低自己的大儿子,笑了。彻底释怀了此事,答应贾母绝不会在为此等小事而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