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一打开,里面装着的竟是十个近女子手腕粗细的人参。人参个个‘肤白’,真像个初生的婴孩似得。众人看得咋舌,还从没见过人参长得这么鲜嫩诱人的。
“千年人参,北边进贡来的。一共就这十棵,父皇因我立了功问我要什么,我特意为你讨来这个。”直郡王微微勾起唇角一边,歪嘴浅笑,有股子坏劲儿,更有股子浓浓的危险味道。
众人都放浅了呼吸,不敢造次。
北静王谢了直郡王,顺便提了嘴:“算上王爷的人参,我今日可算是凑齐三味难得的‘起死回生’灵药了。”
直郡王一听是三味,而自己只是其中一味,有些惊讶,还有人比他厉害不成?“另两味是什么?叫我见识见识。”
北静王故此引荐贾赦与直郡王,将他送来的两样东西呈给直郡王瞧。那两个灵芝,直郡王倒是听过出处,是父皇赏给林如海的。这天山红莲,倒是难得,是个连皇宫里都弄不得到的东西。
“哪弄的?”直郡王睃一眼贾赦,面无表情。
贾赦慌了,强迫自己稳住情绪,声音却还是发抖:“是家母想法子弄得的,试遍了多少办法,最后在昆仑山白云老道那里得了指点,用了一年之久。”
“她倒有心。”直郡王轻笑,一语双关,语气很不上。
贾赦嘿嘿笑两声敷衍,低着头,不敢多说。贾母嘱咐过她若是在王府不小心碰见了直郡王,一定要装老实。
直郡王本以为贾赦会飘忽的说两句显摆显摆,就是夸他母亲的厉害也成,总归该表现一下他想借机攀机会跟他拉亲近的欲望。没想到这厮倒是意外的安静了,没趣的闷葫芦!这点察人观色的出息都没有,将来能指望他干什么!
直郡王眯眼又瞟了贾赦一眼,再没什么兴趣,跟北静王告辞。
“怎么不多留会儿?”北静王意外道。
直郡王身边的太监周六儿解释道:“王爷奉命要去校场,时间本就来不及的,可王爷说怎么也要在北静王的寿宴上露个脸。”
北静王感激的对直郡王作揖,心里很激动。他亲自送直郡王出去,顺便有话说。
直郡王扬着头听北静王絮叨那几句话,有些不耐烦。不就一个荣府的贾赦,值得他此番郑重推荐?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了,混账出了名的人物,有个狗屁出息!
直郡王失望的看一眼北静王,本以为他温柔谦恭,最善与人接触,必能眼光独到些,没想到他竟给自己招揽这样的货色。
北静王竭力在直郡王跟前夸赞贾赦,强调荣国府将来的在京的地位有多重要。他真真是一心扑在了支持直郡王的事儿上,从没有过杂念,抬首间,却见直郡王似有不爽的意思。
直郡王习惯直来直往,直接告诉北静王:“皇位到父皇这里,已经传了四代了,如今可不是靠祖宗吃饭的时候了。什么荣府,什么贾赦,还不是我大青国养的米虫,除了吃,他们会干什么。贤弟,睁大你的眼,给我挑些好人儿来。”
北静王不吭声了,他改变不了大皇子的想法。既然不喜欢,也罢了,他不至于为了个贾赦毁了自己在直郡王跟前的好印象。
直郡王讽刺够了荣府这样的开国元勋之后,转身告辞。猛地,他突然回身又笑对北静王:“选他,我倒不如把那个王子腾弄回来使唤。”
北静王呆了呆,看着的直郡王嘴里默念一句:“王子腾?”
“反正总得摆个人放在明面上,不用太厉害,王子腾足够了。再者说,我弄他回来,他也感激我不是。”直郡王话音落下,便留个背影给北静王。
北静王蹙眉立在原地半晌,咬住下唇。才刚听直郡王的意思,这是要把王子腾退出去冒险。一旦事发,就釜底抽薪,让他去做替死鬼?
众人等了半晌不见直郡王回来,请人去催。贾赦反正觉得无聊,便擅作主张亲自去请他。老太太说了,直郡王的恩情得报,今儿个他做戏还是做全套吧。
贾赦在回廊上奇怪八歪的走,忽听前头月亮拱门附近传来说话声。贾赦挺着像是什么悄悄话,料知不好扰了人家,打算悄悄地过去。近了,忽听人提起王子腾,贾赦长了个心眼,躲在树后仔细听。
“你速速去浙江,亲手将这封信交予浙江通判王子腾。记住他看过之后,你便将此信焚毁。”北静王轻声嘱咐道。他素来温柔,即便是这等吩咐也用不惯厉害的语气。不过下人们都清楚,北静王真发威要命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
黑衣侍卫领了命,立马转身跑走。贾赦等北静王走了,急忙去瞧那黑衣人,哪还有踪影。可见此时很急。
贾赦咂咂嘴,赶紧抄近路回了大厅,就说王府大迷路了。众人好一顿笑他,不多时就见北静王满面春风的回来了。
盒子一打开,里面装着的竟是十个近女子手腕粗细的人参。人参个个‘肤白’,真像个初生的婴孩似得。众人看得咋舌,还从没见过人参长得这么鲜嫩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