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璧知道黛玉的心思,带走墨云,如同抢走黛玉的亲身孩子一般,而这个孩子,偏偏是未来的皇帝,终一日君临天下,不认她这个姐姐,她的心自然很痛。

黛玉隐忍着泪水,从水璧的怀里挣扎出来,坐下来,对其道:“你对我说实话,当初你和北静王去扬州府,不单单为公事吧?”

“玉儿果然聪明,除了视察各省政务外,各有各的私事儿要办。北静王处理林寒秋,而我则要安排襁褓中的侄子水皢。巧的是,我二人的目的皆为林府。”水璧如实回答道。

“我爹早知道了?”

“嗯,你们林家五服之内没有近亲,制造林墨云这个身份,着实费了些功夫。”

“你们是挺费心的,连族谱都涂改了。”被枕边人和身边的亲人骗了数年的感觉很差劲,这件事儿就像是个疙瘩存于黛玉的心里,无法解开。为了保住皇家血脉,做隐匿的事情可以理解,但不代表她可以去谅解,黛玉不知道这世间是否还有她可以去相信的人。

“有些事不对你说是为了你好。”水璧看出黛玉介怀,心知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却仍然忍不住解释。“这件事是我的错,以后又是我保证不瞒你,好么?”

黛玉点点头,水璧错也认了,歉也道了,她再不开脸便是没道理的人。既是夫妻了,他心里头把认她做唯一,便是很难得了。刚刚发生的事儿让黛玉看得出水璧的真心,也该原谅他的。

“翠儿你打算怎么处置?”水璧问道。

“我不管,她既黏上了你,便你处置。”黛玉酸溜溜的回道。

“玉儿吃醋了?”水璧灿然一笑,屋内顿时明朗了许多。“我保证,除了她的脖子我没碰任何地方。”

黛玉想起刚才翠儿半遮半露的酥胸,波涛汹涌啊,还记得当初自己收留她的时候,不过是个干瘪的小姑娘,果然女大十八变。黛玉叹口气,酸酸的感慨道:“这丫头,长得够快的啊。”

“嗯,是很快。”水璧还有两封密信没有看,故而回到座位继续处理,一边看信一边回应自己的妻子。“要我说你这个碧玉轩的主母不称职。”

“噢?怎么说?”黛玉不服气,臭水璧自己招蜂引蝶,倒训斥起她来了。杀了人难不成怪刀快?哼。

“这岁数到了,难免起了心思,哪个少女不怀春?难不得我常听官员们抱怨,家里头的女人厉害,竟是用些未足岁的丫头

和年长的嬷嬷。咱们这反了,一整屋子的丫鬟,她们整日的眉来眼去,你瞧不见,却只晓得和我置气。”

水璧一边提笔回信,一边向自己的夫人抱怨。不是他守不住,而是每每瞧见屋子里头的丫头见他发春,便觉得心烦。以前黛玉未进门的时候,除了那两个青龙卫训练出来的丫头,他身边从不留其它雌性动物。

黛玉本想反驳,思来想去觉得水璧说的有道理,碧玉轩里头确实有几个丫鬟每每瞧见水璧便脸红得低下头,她本以为这些个丫头不过是害羞,看来是自己心大了。明儿便处理了她们,该给钱的打发,该配人的配人。什么都可以让,水璧她绝不会让给任何人。“我知道了,明儿就办了。”

“说好了。”水璧对黛玉微微一笑,而后开窗,将两封信扔向守卫的李政庭。“不用回了。”

李政庭飞身接过信,冲水璧行礼,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嗯,说好了。”黛玉回道。

“我是指翠儿,说好了由我处置?你别后悔。”水璧笑着挽起黛玉的手,拉着她一起走,提及翠儿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黛玉自是将其尽收眼底,慌忙解释道:“罪不至死,别杀她就好。”

“遵命!”水璧猛地抱起黛玉,对着她的耳际呢喃……

……

半月后,皇帝病重,下旨命太子掌管朝纲,暂处理天下大事。七月末,帝薨,太子瑿即位。

黛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已在王府别苑住了十天。这里的花海还是与第一次来的一般,美不胜收。十天前,她是被水璧弄晕了搬来这里,身边带着水璧的一封信。果然不出三天,时局如水璧心中所言的那般混乱。皇帝病重,高将军起兵谋反,名义上的借口是要给自己死去的妹妹玉贵妃讨个说法。太子和恭亲王则率领众官员死守京都,誓与京都城共存亡。皇帝自知时日不多,且因他过度宠爱玉贵妃,导致朝堂兵力失衡,玉贵妃的哥哥高欢拥兵自重,大有推翻大阳朝之势。皇帝方幡然醒悟,知自己愧对祖先,愧对太子,写下一纸诏书后,便在悲痛中撒手人寰。

“岳父他老人家并非有意骗你,君要臣从,臣无以为拒。对不起,骗了你那么多年。